第(1/3)頁 安撫了一下那五名蠻將,劉琦便讓他們各自回驛舍休息,隨時聽候調用。 那五名蠻將去后,大概隔了一個時辰,劉琦又派人,暗中將湘蠻的蠻將張湯招呼了過來。 這個人雖然和西漢時期的酷吏名字相同,但行事作風顯然不太一樣。 似乎是屬于比較知進退的那種。 張湯對自己的去而復返,似乎是早有所料,他見到劉琦和劉磐之后,遂拱手見禮道:“東海張湯,拜見二位府君。” “徐州東海人?”劉琦頗是詫異地看著張湯道:“你既是東海士人,為何反倒是來了荊南,還在湘蠻的部落中?” 張湯長嘆口氣,為劉琦解釋:“不瞞府君,家嚴曾受黨錮牽連,為免遭宦難,嚴君帶家眷遠走荊南,避居于荊蠻族中,我父子兩世皆為湘蠻酋長所重用,我所取之妻室亦為蠻中貴女,三代人中自家嚴伊始便安居在此。” 劉琦若有所思的道:“黨錮之事早就解了,君怎么還滯留在蠻地?為何不回返故土。” 張湯長嘆口氣,道:“當初先君南下之時,盡賣家業,族中旁支眼下也各立門戶,幾十年來少有往來,我這一支在湘中居住多年,在徐州的戶籍怕是早被銷了,如今若是回返東海故土,只怕是連寒門都算不上的……與其回鄉受人白眼,倒不如安心在荊南安居。” 劉琦恍然地點了點頭。 看起來,張湯的父親這是當初做的太絕了,抱著壓根沒打算撤回中原故居的心,將自家這一支在族中的根都徹底拔出來安在荊南了。 看情形,他那曾受黨錮之禍的父親,如今怕是早就已經不再人世。 可惜他爹卻把他坑的夠嗆。 他父親以為給后代留下了安全,殊不知張湯身為漢人,自知當年其家門也是地方的經學之門,如今卻因為其父輩的一步之錯,而從大漢朝的士人族中除名, 如此反倒是成為了與蠻人為伍的底層人士——就算是他現在于蠻族中再受酋蠻之長器重又能如何? 對于漢人而言,他也不過是底層人士,上不得臺面的那種。” 劉琦瞇起眼睛,用食指的關節輕輕地敲打著桌案,問張湯道:“張君有回漢之思否?” 張湯恭敬的用漢禮向劉琦作揖,道:“若無回漢之意,湯適才在廳堂上,又豈會故意用北地口音引起府君的注意?” 劉琦的臉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這倒是,你適才若不開口,我還真把你也當成了蠻人了……不過你在湘蠻中目下已是有了地位,且看你也過了而立之年,這個歲數,為何心中還有這般的執著?” 張湯很是認真地道:“湯自幼隨父入蠻,這輩子一直都在與蠻人打交道,日后便是重入了漢籍,怕也是蹉跎一生,然我有四子一女,湯實在是不想讓他們這輩子和我一樣,身為漢人卻終身居于蠻族之中。” 頓了頓,卻見張湯堅決地道:“我東海張氏一門,本為經學之家,卻無端淪落至此,子孫何其不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