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只是抄沒了張方一族在南郡的產業和私士,并命人將張方和其家眷分開軟禁于襄陽城郊,并派族中的親兵看管,不許外人接觸。 然名為囚禁,實則也是好吃好喝的供養著。 劉表幾經沉浮,頗明政道,他知張羨在荊南的根基深厚,不想惹他,因而在囚禁了張方之后,便修書派人送與張羨,例數張方的六條不赦之罪,但最后卻言明張羨若想要人,那劉氏自會將張方送往桂陽郡,交由張羨處置。 劉表來荊州之前,張羨在桂陽郡利用他在南陽郡的家族勢力(南陽郡是冶鐵大郡)與張方私鑄軍械,幾乎包攬了整個荊南郡國軍的兵械武裝,此事劉表捉了張羨后,想要查出來并不是太難。 但劉表的信中特意沒提此事,反是頗顧忌張羨的面子。 劉表上任荊州時任的是監察刺史,本職工作就是專門監察這些兩千石的郡守之行,他若是想陰張羨,便只需將張方的口供呈遞給雒陽…… 雖然不能斷了張羨的仕途,但絕對不會讓張羨舒服。 但劉表并沒有這么做,他反倒是友好張羨。 張羨心里也明白,為了自家偏支的一個寒門族長,犯不上得罪劉表,遂書信與劉表,表明了服從之意,另言明自己已是知曉了張方之罪,不需劉表交張方給他。 他只是請劉表看在張方也是南陽郡張氏一族中人的面上,留其一命。 如此,劉、張二人便算是暫時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誰能想到,這還不到一年時間,張方竟然突發疾病,死在了襄陽。 在這種節骨眼上,張方的死就很容易鬧出激變。 他雖然是張氏的寒門偏支,但他畢竟姓張,是南陽張氏中人。 張方犯了法,張羨可以容忍劉表抄沒其產業,并軟禁于他……但以他的立場而言,卻絕不會容忍劉表殺了他! 雖然劉表實際上并沒有殺張方,但張方死前并無頑疾纏身,乃是突發急癥而亡……這事傳到荊南,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就算是能說的清楚,但張羨會承認這件事么? 經過十個月的刺探,劉表早就看出了張羨不是久居人下之輩,從他連調兩郡郡守的履歷來看,就能猜出他是胸藏大志之人。 這年頭,宗法社會的價值觀使得替族人報仇成為了一種揚名的手段,很是受人追捧。 報仇雖不被漢律所允許,但卻可為士人稱贊。 更何況張羨乃是一方郡守,什么罪責又能隨意加于其身? 他若是看準時機,以報仇的借口起兵,就大事不妙了。 劉琦回兵的時候,剛剛跟南陽郡的袁術打過一場,這點劉表知道。 但劉氏父子不怕,因為袁紹目下與荊州的關系要好。 若是二袁在中原展開大戰,劉表一方便會支持袁紹與袁術鏖戰,或許還能借機奪回南陽郡也說不定。 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張羨若是借口為張方報仇起兵于荊南,那后果對于劉表來說,就不堪設想了。 以劉磐目下在長沙的那點剛剛攢聚的實力,根本就擋不住張羨的雷霆一擊。 別看張羨只是桂陽郡守,但他這些年來一直和張方暗地里壟斷著荊南郡國兵的軍械……桂陽郡各縣武庫中暗藏的兵甲,足可武裝荊南四郡的所有郡兵。 且張羨在當桂陽郡守之前,還曾當過零陵郡守,威望甚高,反觀劉表對零陵郡根本就沒有實際的掌控力。 兩郡若反,只怕荊南旦夕便不為劉表所有。 若后方不穩,荊州自顧不暇,還拿什么與南陽郡的袁術去斗? 若南陽郡和荊南同時起兵,則劉表有滅門之禍。 …… “張方這賊,好死不死的,偏趕上這個時候死了。”劉琦狠狠地一錘腿。 劉表皺著眉頭道:“吾兒,為何讓侍從停車?” “父親,在襄陽郊外看管張方的人,可都是咱們族中的兵壯心腹么?” 劉表道:“是。” 劉琦瞇了了眼睛,細思片刻,便一掀車簾,招呼那名趕車的侍從進了施轓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