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表繼續(xù)辯解道:“再說了,老夫在士林中已有八及之名,聲名已顯,如今又要派人主撰《五經(jīng)章句》,還用得著攀他姓蔡的光?這名聲,可是老夫替你籌謀出來!” “替我籌謀的?”劉琦聞言不由一愣:“我要這名聲做什么?” 劉表笑道:“你不知一直想和為父一樣,做個為天下知聞的清流名士么?如今時機已至……你若是能主持續(xù)寫東觀漢記,哦不!是荊州漢記,單憑此一件事,以你的年紀,便足可揚名于諸州士人才俊之中,為俊秀一代士族的文中翹楚,這份文治之功可謂潑天了!” 劉琦無奈一笑:“父親,孩兒并無心于名士郡望之道。” 當初劉琦剛?cè)胩珜W(xué)的時候,確實是有心做個名士,揚名于士族門閥之中的,畢竟這個年頭,在士人集團中被標榜揚名者還是非常吃香的。 曹操年輕的時候,就憑借著橋玄“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何颙的一句:“漢室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許紹的一句:“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這三大名士的三句評價,知名縱橫于東漢政壇。 足見在這個時代,能夠為名士所標榜,或是互相標榜后成為名士,會帶來多么巨大的政治利益。 但隨著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多,劉琦這顆成為名士的心也開始逐漸淡薄了下來。 他覺得,經(jīng)學(xué)世家壟斷政治資源的時代,已經(jīng)阻礙了這個時代的文明繼續(xù)向前更近一步了。 士人們通過孝廉,壟斷了所有的進仕之路,他們的互相標榜,造就了一個壁壘分明的門第社會,用這套車轱轆似乎的用人方式,來維持這個巨大國家的社會運轉(zhuǎn)。 但是這種運轉(zhuǎn)方式,已是盡顯弊端,讓這個社會千瘡百孔。 劉琦覺得,這套制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了。 客觀的說,劉琦不認為察舉制度不好,相反的,察覺制度在漢朝,為中國以后朝代的用人機制,做了一個先進改革,至少將通過在各郡選舉孝廉,將社會政權(quán)的端口,開展到了全國各地,即使是經(jīng)濟和文化落后的地區(qū),也有人可以舉孝廉入京,至少各地域的人都有機會進入中央,相比于之前的朝代,這已經(jīng)是巨大的進步。 漢代初立察舉制的時候,其本意也并非是想塑造出今天的局面,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人類社會機構(gòu)逐步完善,各種更高級別的矛盾產(chǎn)生,促使察舉制已經(jīng)落伍,需要改革。 這世界上沒有會永遠會一直合理的制度,只有隨著社會發(fā)展不斷完善的制度才最合理。 漢朝的制度出了毛病……唐朝立國自然就會換一套符合當時社會國情的制度,到了宋代又換一套,明代、清代亦如此。 劉琦不會去否認察舉制確實曾在歷史上的某一個時期,起到了這個制度所需承擔(dān)的歷史責(zé)任……只是到了現(xiàn)在,他個人認為這套制度已經(jīng)到了該被淘汰的時候了。 總有人得站出來的。 …… 劉表見劉琦居然否了他的提議,酒頓時醒了三分。 他猛然起身,緊緊地盯著劉琦,道:“小子,你適才所言何意?什么叫無心郡望之道?你想走什么路?” 劉琦聞言頓時一醒。 雖然他覺得有些東西,是必然要順應(yīng)歷史而被淘汰的,但眼下可絕對不能外泄自己的想法。 堅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劉表。 不然他死八百遍都不夠。 “孩兒的意思是,眼下局勢未定,荊南尚未安定,北方又有袁術(shù)霸占南陽郡為患,在這節(jié)骨眼上,孩兒如何又如何能去著書立說,想著當什么名士,還是替父親分憂才是緊要。” 劉表一聽這話,不由露出了笑容。 “癡兒,這點小事,有何難哉?為父讓人編纂《五經(jīng)章句》,難道還要為父每日自己去編撰嗎?還不是宋仲子他們替為父操持的,如今有一個蔡昭姬在荊州,就讓她替你主持續(xù)寫漢史之事,又有何難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