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當局者迷,因而反應慢了半拍。 但是,待冷靜下來之后,他還是很快的琢磨到了事情的重點。 少時,卻見蒯越苦笑言道:“董卓此人,已不容于天下,亦不容于士人,他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其實并無所謂……” 劉琦杵著下顎,道:“其實這事我先前也忽略了,直到袁術為我們打開了南陽的通路,二袁分裂后,我才猛然驚覺,我們這個聯盟對于董卓而言,其實已經沒有了威懾,他可以隨時放手攻殺我軍了。” 董卓的所作所為已經為天下士族所不容,那護君聯盟占不占據大義,對董卓而言并無所謂。 對董卓而言,他忌憚荊益聯盟的原因和二袁不同,他不是怕聯盟占據大義,而是怕宗親聯盟會和關東諸郡守一起合兵對付他。 但現在,二袁因為擁立劉虞為帝和立劉寵為儲的事情已經分裂了。 分裂即代表內訌,如此,二袁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向董卓發動軍事行動了。 而沒有了二袁的軍事鉗制,董卓這匹西涼餓狼,很有可能會乘著這個節骨眼,對荊益聯軍動手。 他怕宗親聯盟和二袁聯手,但是如今,二袁已經撤出了戰場,那董卓自然不懼荊益聯軍。 以他的個性,絕對會出兵攻擊,不會有絲毫手軟。 這跟劉琦惹不惹惱董卓,并沒有直接關系。 惹也得挨打,不惹也一樣挨打。 蒯越長嘆口氣,道:“越一時為爵俸所蒙蔽,險些誤了大事。” 蔡勛在一旁聽的云里霧里。 他低聲問道:“異度先生,這當中究竟有何玄機?” 但蒯越根本就沒有搭理蔡勛。 他只是注視著劉琦…… “公子向朝廷提出將東京和西京都作為天子安居之所,不是怕董卓盡遷雒陽資產民眾,公子真實的用意……是想將關東諸牧守的目光再重新吸引到……董卓這邊來?” 劉琦點點頭:“袁術忙著去擁戴劉寵為儲,袁紹因劉虞之事馬失前蹄,目下正在韜光養晦,他們都不在關注董卓,那董卓自然就會盯上我們,我上奏疏,請天子遷西京長安,同時保雒陽為東京,可做隨時回遷之用,說白了,是為了激起雒陽士人的戀鄉之情……”, 蒯越點頭道:“不錯,雒陽乃龍興之地,很多望族士人,自光武時起,便遷居于此,這當中牽扯了各州郡多少望族的利益,多少產業的周轉,若要強硬遷走,會令多少家族傷筋動骨,那牽動的,可不僅僅是司隸之人……河北,兗州,南陽多少望族的產業皆在雒陽,實為斷骨連筋也。” 劉琦道:“長安其實早就算是我大漢之西都,兩都并立多年,但長安卻并非天子長居之地,我此番著重點題東西兩京,真意是為了給那些士族一個借口,讓他們能夠奮起反抗,四處聯絡,與董卓抗爭,不離雒陽……” 蒯越緩緩地接過話頭道:“若是能把事情鬧大,便會事關天下的諸多門閥,而身為天下門閥袁氏兄弟,他們便不能不管,皆是聯軍鋒芒又會重新指向董卓,屆時董卓唯恐宗親聯軍倒向二袁,則便不會繼續對我們動手……他又得重新施以拉攏了?” 劉琦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若是換成平時,董卓遷都對二袁或許不算是什么大事,袁紹和袁術一定不會管董卓,放任其遷都……但眼下袁術因為擁立劉寵之事,聲威蓋過了袁紹,令其顏面掃地……袁紹現在殫精竭慮,做夢都想要個機會,在門閥士族中重新振作,這立京之事是個機會,我想把這個機會送給袁紹。”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