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孟盛楠覺得自己頭痛得厲害，她一個(gè)人坐在商場走廊邊的沙發(fā)上。斜對面的店鋪里有音樂放出來，南合北斗唱讓淚化作相思雨。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者一覺不醒。

    那天晚上她就回了學(xué)校。

    戚喬敏感非要跟著她去，動(dòng)用她公寓的廚房說要做一頓天下極品給她吃。聽著里頭鍋碗瓢盆噼里啪啦響，孟盛楠無奈，也懶得管。一個(gè)人坐在沙發(fā)上看旺角卡門，劉德華中槍的時(shí)候她眼眶濕了。

    “我的個(gè)天。”

    戚喬系著圍裙走過來盯著她看，“至于這么難過么，都是假的。”

    她翻了一眼過去。

    “飯做好了？”

    戚喬滋滋樂，“嘗嘗？”

    她起身去廚房，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左看右看。

    “吃呀。”戚喬急了。

    孟盛楠半信半疑，慢慢塞嘴里。

    “怎么樣？”戚喬一臉期待。

    孟盛楠閉了閉眼，嘆了口氣。

    “我現(xiàn)在真的很難想象你家那位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戚喬皺眉，自己也嘗了一口，瞬間覺得七竅冒煙。

    “怎么樣？”她問。

    “完了。”女人欲哭無淚，“我把辣椒醬當(dāng)番茄醬用了。”

    孟盛楠忍不住笑了。

    “值了。”

    “什么？她問。

    戚喬說：“終于笑了你。”

    窗外安靜如水，無波無瀾。倆人慢慢吃完飯然后躺去床上，戚喬開了廣播樂。舒緩輕柔的背景音樂慢慢流淌在房子里，戚喬低聲問：“下午和你說話那個(gè)男人是九中的那個(gè)池錚吧？”

    孟盛楠沒再想瞞著了，“嗯。”

    “喜歡他多久了？”

    “忘了。”

    戚喬嘆氣，“高中那會(huì)兒你就想得多，現(xiàn)在也是。明明什么事兒都沒有，到你那兒就跟天崩地裂一樣。楠楠，這樣你會(huì)很累的。”

    過了好大一會(huì)兒，孟盛楠眼眶濕潤。

    “我知道。”

    戚喬緩緩側(cè)過身，無奈的看她。

    “知道做不到，有什么用。”

    孟盛楠閉上眼，淚水從臉頰滑落滴在床上。

    戚喬心里‘唉’了一聲。

    “哭吧，哭出來心里就干凈了。”

    半響，孟盛楠擦了擦眼淚，睜開眼深深呼吸。

    戚喬笑她：“你還是膽子小。”

    孟盛楠吸吸鼻子，“小么？”

    “啊。”戚喬說，“比針尖還小。”

    孟盛楠哭笑出聲。

    戚喬：“他以前什么樣我知道，不過聽說現(xiàn)在收斂很多。除了混得不好，其他也沒什么挑的。”

    “他也沒這么爛吧。”孟盛楠小聲辯解。

    戚喬眨眼，眸子含笑。

    深夜里，房子暖光四溢。倆個(gè)女人哭哭笑笑，郁結(jié)隨夜散去。漆黑的天空籠罩在這廣袤的土地上，俯視去看，江城連一巴掌大的地方都沒有。但這片土地上，孕育著無數(shù)的中華兒女。他們生活在一起，無論春秋冬夏，無論酸甜苦辣。

    有星辰落在那個(gè)破舊的街道。

    男人坐在床頭，不厭其煩的轉(zhuǎn)著手機(jī)。他一腿半撐起，胳膊搭在上頭。屋子只亮著那盞臺燈，男人沒什么表情。他盯著某個(gè)地方，黑眸沉靜。然后，他點(diǎn)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