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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人答：“死了。”

    “死了？”白燕語偏了頭，目光中閃過一瞬的遺憾。“那你們怎么在這里？”

    這一次搭話的人是冬天雪，她告訴白燕語：“當(dāng)年就是老太后設(shè)計陷害文國公跟李賢妃，所以我們要來報仇。主子說了，所有參與過這件事情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必須都得死！”

    “好，對，就是這樣，一個都不能留，統(tǒng)統(tǒng)都得死。”白燕語一邊說著一邊邁開腳步，經(jīng)過白鶴染，直接走進(jìn)德福宮寢殿里。走進(jìn)內(nèi)殿時，正好看到品松伸出手，死死地掐住葉太后的脖子，五指越收越緊，終于床榻上的人不再掙扎，沒了氣息。

    她眼中的血淚還是在流，視線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她有感覺，這雙眼睛好像要瞎，她很快就會成為一個瞎子。可是她不怕，瞎就瞎吧，反正這世上也再沒有她想要看的人了，這雙眼睛長著也沒用，不如就隨他去了，全當(dāng)是給他做個伴。

    品松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白燕語，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驚于她臉上的那兩行血淚，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白燕語對已經(jīng)死去的葉太后很感興趣，她走上前，就站在床榻邊上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卻漸漸落不到實處，看不太清了。

    她問品松：“你有刀嗎？”

    品松搖頭，“進(jìn)宮的時候兵器都卸了。三小姐，你的眼睛……”

    “沒事。”白燕語抬手揉了揉，視線又恢復(fù)了一些。

    她開始四下張望，最終選中了一只燭臺。

    摸索著走到燭臺邊上，用力將燭臺拿到手里，再將上面剩下的一小截蠟燭拔下來。

    拔下了蠟燭，燭臺就露出釘子一樣的長尖兒，白燕語回到床榻前，染血的臉突然化為羅剎鬼面一般，盡是扭曲和猙獰，盡是怒火和仇恨。

    她雙手握著燭臺，燭臺尖兒一下一下地扎向老太后，就好像執(zhí)著一把匕首不停地刺殺那樣，從頭戳到腳，沒有放過老太后每一寸身體。

    沒有人攔著她，且不說老太后反正已經(jīng)死了，就算是沒死，只憑白燕語這股子瘋狂的勁兒，也沒有人敢上前相攔。人們只是往后躲了幾步，生怕燭臺尖兒帶出來的血肉濺到身上。

    但品松沒躲，他就陪著白燕語一直在床榻邊上站著，看著白燕語瘋狂的發(fā)泄，然后在白燕語終于扎完了、也再沒力氣了之后，伸出手將人扶住。

    燭臺咣啷一聲落了地，白燕語的眼睛徹底看不見了。

    她想出去，想再摸一摸抱一抱那個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是一轉(zhuǎn)身，兩眼黑，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知道該往哪走，兩只手下意識地往前伸，一點點摸索。

    品松看出不對勁，趕緊問她：“三小姐，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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