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樞密相公和父皇、皇兄他們議事,原本是想只要往后拖下去,即便不能取勝,時日一長,靡耗巨大,北朝北有北漢契丹,他們支撐不住就會退兵,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史從云,四個月殺得淮南血流成河......” 說到這,李從嘉連連搖頭,嘆氣不已。 周憲連安慰夫君,“如今事快了了,后悔也沒用,郎君有什么辦法,朝中都是太子把持,皇叔主政,夫君為自保向來只顧游山玩水,哪敢去參與那些事。 世上的事不做過怎么知道成不成,若不是條件不允許,說不定郎君試了發(fā)現自己也是個天才呢。” 見夫君笑起來,周憲也跟著笑,她心里知道自己的丈夫大體上是沒那樣的才能的,運籌帷幄,文韜武略用在他身上并不搭,他的天賦不在那方面。 不過這么說能讓丈夫高興些,她知道丈夫并不是真想去做那些事,只是男人都要自尊的,據說淮北的史從云比丈夫還要小上一兩歲,朝中有些倚老賣老的老臣確實也說過類似比較的話,難免會有些在意。 不過在她看來,夫君其實完全不用在意,他自有自己的才華,去和別人比什么,再說那史從云只會戰(zhàn)場廝殺的本事,肯定是一個粗野的武夫,她就及其不喜。 “待會咱們去江邊散散心,好久沒去江邊了,近來重重煩心事,如今也能去大半了。”丈夫對她道。 周憲點頭:“夫君想去,我就陪你去,不知道陳覺什么時候出發(fā)去找周軍招討使?” “明日一早。” 周憲點點頭,身為小女子她其實有些怕的,江北的地方已經全被周軍占了,江邊說不定也會不太平,和北朝談和的事還沒說成呢。 不過既然夫君說了,她便當頭答應。 ...... 下午,兩人乘轎出金陵北門,她小心從轎簾往外看,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幾乎人人都面帶憂色,街頭巷尾,勾欄酒肆之間,不少人在三五成群談論事情,多數搖頭嘆氣,神色凝重。 周憲心里知道他們在談論什么,原本安定下來,沒那么慌亂的心,見他們談論頓時心也煩躁起來。 出了金陵城北,繼續(xù)沿著大道往北走,還帶了二十幾個護衛(wèi)。 世道并不太平,不只是北面的周軍,她夫君的皇兄也對其虎視眈眈,而且那叔叔是個十分好殺弒殺之人,夫君品日不帶護衛(wèi)都不敢隨意出門。 還沒到江邊,遠遠的就看到不少路口關口都被身著甲胄的軍漢封鎖,設置了拒馬和柵欄,路兩邊還有哨塔,路過的人都要一一盤查,怕有北面周軍的探子。 不過士兵也借機向百姓官員索賄。 她連放下轎簾,不讓外面的軍漢見到她傾國傾城的面貌,對方得知他們的身份,很快就會讓開路。 他們去的地方是鐘山北面的另一座山,就在長江邊上,山上有座佛靈寺,寺中高僧和他夫君的關系很好,經常會到那地方遠眺長江,與高僧坐而論道。 正午之后,他們沿著江邊的大道,很快就到山腳下,兩岸農田金黃,北面江中有江心州,上方有崗哨和士兵一直巡邏,還有不少軍船往返江面游弋,她能看得清楚,這種時候大概是最緊張的時候。 金陵北面大江寬闊,最寬的地方南北水面可達近十里左右,若沒人駐守江心的洲島之上,說不定周軍來了尚且不知。 不過朝中大臣和國君都覺得周軍到不了長江,她也沒那么怕。 等登上山,到了山上的白玉石鑄瞭望臺,俯瞰山腳下遼闊長江,頓時心情也開闊起來,山風一吹,人都清爽起來。 隨行大師說了幾句頗有意境的話,隨行從事官和夫君好友一一來解讀,遣詞造句各有說法,才思敏捷。 郎君也很高興,時不時與眾人談論幾句,興致到了詩興大發(fā)。 隨即高聲宣布,說心中偶得幾句,大家目光便都匯聚過來。 他正在斟酌用詞,旁邊的隨行從事官連忙拿出紙筆準備記下,周憲崇拜的看著夫君,頓時覺得他衣袋飄飄,氣質動人,總是那么文采斐然,滿腹文章。 心里也緊張期待夫君的大作,到時她就譜曲,把它唱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