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似的耳尖瞬時染上了兩抹粉，因被掐著臉，劉子業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臣……臣弟見過皇姐。”

    舒白這才松開了她的魔爪。

    “嗯，走吧。”她順手牽著他的手，就像以前在福利院時照顧那些孩子們一樣，只是以一個大姐姐的身份。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連舒白也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但等她反應過來時，手就已經牽上了。

    也罷，牽了就牽了吧。

    可她卻不知道她這不經意的動作在小劉子業心里留下了怎樣的撼動。

    他微抿著唇，偏頭看著她，見她神情坦然地往著前邊走，似無不妥一般，便又暗自垂眸，視線落在了二人相牽的手上。

    即便被別的皇子拿著棍棒痛打的時候，他都不曾想過哭。可現在他卻覺得眼睛有點酸酸的，竟有了種想哭的沖動。

    從沒有一個人，如她這樣一般待過自己。雖然她偶爾也會板起臉來挑他的錯，也總喜歡捏他臉，但卻是待他極好。

    可她一開始卻是因為看見他被欺辱，覺得“有趣好玩”才把他帶回飛鸞殿的。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對著錦瑟說，因為他是她的“玩具”，所以才想對他好。于她來說，對他好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還有那日她在門口和孝師說的話……如母后一樣，在她心里也是希望孝師來當這個太子的吧。可如果真是如此，她為什么不干脆直接一點，當時就讓他死在那冷水池里，這樣還一了百了了。

    以至于，到現在他也辨不清，她是真心對待他的，還是真心拿他當玩具。抑或是說，她只是想先騙取他的信任，讓他上當之后，再戳破這個假象，拿他惱羞成怒的反應當笑話看。

    她這個人，不就是一貫愛看別人的笑話么。

    可是看她坦然的神情，卻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連著自己都覺得糊涂了。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10%，目前總好感動為30%，恭喜宿主！】

    系統音傳來，舒白偏過視線，看了眼身旁陷進深思的劉子業。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出了飛鸞殿后，殿門口便有代步的步攆候著。

    舒白坐上步攆后，也只是坐了一半的位置。見劉子業還在站著，她便道：“從這里到華陽門有很長的一段路，坐上來吧。”

    她知道劉子業向來只有被宮人欺負的份，哪有坐過這由宮人親自抬起的步攆？許是也因為長時間被欺負，所以潛意識中多少也會覺得自己不能坐吧。

    “不管如何，你始終都是這宋皇室的太子。”舒白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這句話如實質一般地在他心上扎了根，他看了一眼只有在認真時才會板下臉來的女孩，帶著一腔復雜的心思在她身邊坐下。

    宮人穩穩地抬起了步攆往前走著，很快就走到了華陽門。

    今日祭天，太傅也不上課，因此劉子尚便早早地隨文穆皇后到華陽門等他的皇姐了。

    見屬于飛鸞殿的步攆過來了，他正興高采烈地想上前去迎皇姐，卻不想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劉子業……他憑什么可以和皇姐同坐一攆？！

    幾乎是沒經過思考的，他一個箭步上前，一個招呼也不打的，伸手就去推劉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