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各有所圖-《王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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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感覺到那個閾名的分量了。”
艾希達看著大口**的泰爾斯,若有所思:
“尤其當呼喚它的人是魔能師,而且近在咫尺的時候。”
泰爾斯抹開額頭上的汗水,咬緊牙齒。
剛剛的感覺……是什么?
艾希達輕哼一聲,回復了往常的優雅:
“別擔心,他被封印了,無法體面地回應。”
否則他們也不會安全地坐在這里。
泰爾斯呼出一口氣,緊緊盯著窗外。
月光被烏云遮擋,城堡外一片漆黑,唯遠處傳來零星的鳥叫與獸鳴。
氣氛變得有些冷清,少年的情緒也被拉低。
“那是什么感覺?”
泰爾斯的語氣里有股自己也感受不到的空靈:
“當你身為魔能師,被傳奇反魔武裝——封印?”
艾希達沉默下來。
但他的眼底隱現星星點點的藍光,如夜空的星辰。
“我最好別告訴你。”
泰爾斯皺起眉頭:
“為什么?”
艾希達停頓了幾秒,這才開口道:
“七年前,當我被那把短劍封印的時候,你看到了什么?”
泰爾斯一愣,不得不回憶起他和氣之魔能師那不太愉快的第一次見面。
當他被約德爾封印的時候。
我看到了什么……
“你,你變成了許多束不辨顏色的光芒,散射開來,”泰爾斯努力回憶著,語氣不太確定,“能量,巨響,沖擊,爆炸……然后,然后我就不記得了。”
“那吉薩呢?”
吉薩?
泰爾斯神經一緊,想起血之魔能師的最后時刻。
【小心艾希達。】
“她枯萎,硬化,變黑,變脆,然后裂開,粉碎,變成漫天的飛灰,”泰爾斯講述著過去,想起自己用凈世之鋒封印吉薩的瞬間,不知為何,心底里有股難以言喻的悲哀,“就像大火燃起的余燼,隨風飄散。”
魔能師點了點頭,他看著窗外的黑暗:
“這是你看到的,但已經說明了不少問題。”
艾希達的語氣猛然收緊:
“七百年前,作為魔能師里的第一個目標,班恩被封印得很干脆很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們就算叩門進入本態,用最粗暴的方式呼喚閾名,都得不到一點回應和反饋,仿佛他就這么睡去了,永不醒來。”
“阿瑞克被圍剿時目擊者眾多,于本態里的不甘怒吼驚動了幾乎所有魔能師,以至于我們總有種錯覺,仿佛他還存在著,但只剩一片死寂,無知,無覺,無念,無感。隨著時間流逝,我們才漸漸認識到:他回不來了。”
“我們不知道索洛夫斯基遇到了幾次獵殺,但他在一次突兀而生硬的叩門后,狀態便永久異常,對我們的回應語無倫次,混亂倒錯,先后矛盾,根本不成信息,傳達出的唯有冰冷、絕望、靜止,最終變成無數無意義的碎片。”
班恩,阿瑞克,索洛夫斯基……
這些似曾相識的名字出現在艾希達的口中,讓泰爾斯微微色變。
“勒卜拉,他遭遇了三件傳奇反魔武裝的獵殺,每次都被限制、削弱了一點,最終倒在第四件上。但他被封印之后并非立刻消失,而是在我們的感知中縈繞了三個月,才漸漸減弱、沉寂,歸于靜止。多虧了他,我們知道了封印不是死亡和毀滅,而是另一種無法理解的狀態,也知道了黑蘭和血棘已經是另一層次的存在,是‘一切魔法的至上女皇’。”
“l的封印最為詭異神秘。作為b之外最可怕的魔能師,戰后我們雖然沒有他的消息,但都知道且感覺到他還存在于世。可就在某個時刻,你才回頭驚覺,并無比肯定: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消失了,你只是,只是莫名其妙地……忘了。”
“而汲徠,強悍鐵血、孤高驕傲如他,甚至試過以一敵二硬撼真理兄弟,卻在最后一次叩門中,傳達出深不見底的痛楚、憤怒、厭惡乃至絕望悲哀。”
勒卜拉,l,汲徠……聽著這些名字,這些詭異的遭遇,泰爾斯皺緊眉頭。
“至于吉薩,七百年的時間里,她曾與不下兩位數的災禍獵手、不少于六件的傳奇反魔武裝先后相遇,來回廝殺,雖然不免狼狽,但大多幸免于難——直到被你放上最后的稻草,化作無數死物與灰燼。”
說到這里,艾希達語調一轉:
“最后,b。”
泰爾斯面色一緊。
“他被封印的時候,即便隔著數千里遠,”艾希達語氣縹緲,“但那種撕裂一切、毀滅所有的震撼與波動,簡直讓我以為世界都要從此終結。”
“因此,每一位魔能師被封印的表現和效果都不盡相同,而我懷疑,這是因為每一個魔能師的……”
“魔能?”泰爾斯接過話頭。
少年神情嚴肅:“所以你不能告訴我,因為魔能初約。”
艾希達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
“每位魔能師的魔能都獨一無二,這可能決定了他們是怎么被封印的,以及被封印的狀態和感覺。”
泰爾斯沉默了許久,表情嚴肅。
“那么,作為有經驗的人,你有什么建議嗎?”
少年望著引導者:
“當我們,面對傳奇反魔武裝的時候?”
氣之魔能師同樣沉默了很久。
“沒有。”
“每一件傳奇反魔武裝,都能讓魔能削弱乃至徹底失效,我們連接近都困難,遑論觸碰。”
“就算同一件武裝,在不同的時代,握在不同的人手中,面對不同的敵人,也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效果與作用,你甚至無法提前準備。”
這個回答讓氣氛變得沉重。
泰爾斯皺起眉頭。
“那么,我為何還要成為魔能師?至少我現在還能觸碰它們,但在踏出那一步之后,我就多了一個致命弱點,隨便一把傳奇反魔武裝就能干掉我?”
“若你不踏出那一步,那便處處都是致命弱點,”艾希達搖搖頭,略帶不屑,“不用傳奇反魔武裝,任何武器,甚至一枚小釘子都能干掉你。”
泰爾斯一噎。
“好吧,讓我們回到正題。”
公爵大人擺擺手:
“所以感——芙萊蘭近況不明?她屬于哪個陣營?你們是怎么混到一塊兒的?”
芙萊蘭。
這個名字讓艾希達眼底的藍光一閃,化出分支,滲入臉龐。
但他沒有回答,而是冷冷望向泰爾斯:
“今晚,我已經告訴了你很多東西。”
“你的回報呢?”
回報。
泰爾斯頓了一下,然后才醒悟過來對方在說什么。
“但你剛剛說了,這不是交易!”
“沒錯,”艾希達好整似暇地理了理(其實根本沒亂的)衣飾,“所以,我把這叫作——師生互助,教學相長。”
泰爾斯頓時一噎。
幾秒之后,少年郁悶地比出一個中指:
“草你。”
“這是什么意思?中指?”
“北地人的罵街新風尚。”
“那么,”艾希達一臉淡然,“我只能下次再講芙萊蘭的故事了。”
“好吧,好吧!”
泰爾斯不得**手投降。
他不爽地站起身來,指了指地上的藍色請柬:
“那么,千萬別眨眼!”
下一秒,請柬重新出現在泰爾斯的手里。
少年則瞇起眼睛,冷笑著對魔能師甩了甩請柬。
但艾希達根本沒空注意泰爾斯的表情。
“真漂亮,”引導者望著泰爾斯的手指,話語深邃,“迷人,美麗,難以言喻。”
聽著這一連串形容詞,泰爾斯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一聲。
“好吧,這能力,怎么說呢,多少有點尷尬。”
艾希達的注意力回到泰爾斯的話上;
“尷尬?”
泰爾斯嘆了口氣,將請柬塞進口袋。
“這么說吧,如果我是個變戲法的江湖術士,那我的表演一定場場爆滿,彩聲一片。”
“如果我是個混跡街頭的小賊,那我的生意也必手到擒來,從不走空。”
“就算我是個刀口舔血的傭兵,在戰斗中出其不意地來這么一下,也效用不淺。”
少年語氣一沉:
“但偏偏……”
“偏偏你是個王子,”艾希達淡定接過他的話,“尊貴的星湖公爵。”
泰爾斯的笑容瞬間消失。
“正是。”少年有些沮喪。
“如果想看戲法表演,我能請來全西陸最好的馬戲團,他們沒有魔能也比我耍得好看。”
“如果想拿遠處的某樣東西,比起魔能,我何不吩咐衛隊仆人直接取來,省心省力?”
泰爾斯諷刺道:
“而如果我真遇到了敵人,與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使用魔能,我還不如揮揮手,自有****的大塊頭們一擁而上,替我揍人。”
艾希達默默地聽著他的話,不置可否。
“還有,對一個優秀的街頭乞兒來說,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從別人兜里摸東西,”泰爾斯打了個響指,口袋里的請柬神奇出現在他另一只手上,“還真用不著什么魔能。”
“所以目前為止,它最大的效用,就是去落日神殿參觀請教和祈禱的時候,隨手順兩本禁書。”
泰爾斯一聲嘆息,結束他的感慨。
“幸好。”
“幸好你是王子,”艾希達幽幽地望著他,“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拿這些小道技法出去丟人現眼,自找麻煩。”
泰爾斯挑挑眉毛:
“很好。”
艾希達點點頭:
“保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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