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長生種(下)-《王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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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默默地將各種信息納入腦海中。
伊斯特倫·科里昂
長生種,短生種。
夜之國度,科里昂家。
優越的血族。
而且——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他似乎對我為什么出現在閔迪思廳,并不感興趣。
這可能是唯一的生機——哦,差點忘了,他本來就打算“吃”掉我。
泰爾斯和伊斯特倫走進了莊園,穿越者眼睛一瞇:門口處,兩個戴著紅色頭巾的兇狠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血瓶幫?他們怎么在這里?
“話說為什么要停在這里?直接飛進去不好嗎?”
“要不是因為血影之舞——咳咳——”
英俊小生伊斯特倫突然意識到,身邊的這個短生種幼崽可以理解自己的話,于是他頗有風度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淡然地繼續道:
“哼——要不是因為這里并非我們的地盤,我也是準備直接飛進去的。但我們畢竟只是客人,自然需要保持對主人的尊敬和禮貌。”
是個注重風度的長生種,泰爾斯默默道。
血瓶幫的兩位幫眾上走前來,臉色不善地看著一大一小的兩人:“什么人——”
但伊斯特倫擰著眉頭,冰起臉,不屑地打斷了他們:
“滾開,劣等的短生種!”
泰爾斯臉皮抽搐,決定收回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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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
“一夜戰爭”慘敗之后,作為血瓶幫為數不多的,日夜兼程趕回王都的掌權人之一,八大異能戰士之的“紅蝮蛇”涅克拉,戰后的整整一天,都是在焦頭爛額中度過的。
至少在另外三位異能戰士,以及神隱已久的血之魔能師緊急趕回王都之前,他必須撐住大局。
先是“一夜戰爭”的善后。
除了一場宏大的爆炸表演,氣之魔能師消失得不留一點蹤跡。他的私人護衛,那個用劍的瘋子跟羅爾夫躺在一起,上半身都快被剖開了。為此只能推斷艾希達是被人干掉了,所以涅克拉必須確認兄弟會的三大殺手——尤其是黑劍本人——是否在王都內,才能放心出行(事實上,從紅坊街逃回來的廷克一直覺得他多心了,黑劍就算在王都,也多半不會看上他的)。
廷克和努美諾是少數逃回來的血瓶幫十二至強(“他-媽-的,果然懦夫才能活到最后。”——涅克拉),他們都對紅坊街生的事語焉不詳,除了恐懼就是驚慌,涅克拉直接放棄了查明真相的企圖,至于氣之魔能師的仇,等血之魔能師回來再決定吧。
丟失了油水眾多,經營已久的紅坊街,血瓶幫的士氣大挫,許多普通幫眾都開始動搖。主顧們——無論是貴族、商人還是暗中的同行者們——都在表示“與血瓶幫的深厚友誼堅決不動搖”的同時大幅減少生意往來,甚至撤走資金,居然還有做了一半的生意毀約食言的(“我草他——冷靜,要冷靜——血債自有償還!”——涅克拉)。
在王都的其他城區,士氣低落的血瓶幫,面對勢如破竹的兄弟會“下等人”更是節節敗退,可以想象,當消息擴散到全國,各個分部的斗爭都會呈現相同的面貌。
其次,血瓶幫背后的主要支持者之一,以三色鳶尾花為家族徽章的凱文迪爾家,即使在知道他們慘敗之后,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既沒有增援也沒有安撫,連安慰的銅子都不見一個。涅克拉最憤恨的是,虧他們平時在全國上下為對方干了那么多的臟活,到了關鍵時刻,那個叫塞舌爾的終結騎士連公爵莊園的門都不讓他進去!就這樣,還在中午給了涅克拉一個任務,讓他“查清楚閔迪思廳的失竊案”——失竊案?草,他身上到底哪個器官看著像警戒官和私人偵探了?他切掉還不行嗎?
說起警戒官,涅克拉更是怒不可遏:媽·的,西城區警戒廳的那個大青皮,叫洛比克還是洛克比來著,平時看著笑瞇瞇的,一夜戰爭的關鍵時刻也不知道派人增援一下,說好的‘警民合作’呢?這就算了,涅克拉強忍著不爽,跟他要幾具尸體,還推三阻四,最好笑的是居然裝著一副正義使者的樣子,收了他們這么多油水,現在來維護正義?早干嘛去了!在涅克拉面前談正義?他身上哪個器官看著像好人了?他切掉還不行嗎?媽-的,換做以前,涅克拉今晚就敢到他家去,把他老婆剝光了吊在西城門上當門鈴用!
還有,涅克拉現在就要去解決這件事——凱文迪爾家的那三個吸血鬼,居然就被鳶尾花丟在他們血瓶幫的東城區分部(其實蔓草莊園也是凱文迪爾家的產業)“好好招待”?你以為是招待走失的小狗嗎!他們一天就要十個人的血量啊!還索要階以上的高手!好啊,干脆找到黑劍,一悶棍敲暈,綁起來給他們送過去算了!自己已經把許多平時看不順眼的血瓶幫眾都送過去了,還嫌不夠,害得自己要低聲下氣地去跟那個大青皮求要尸體!他身上哪個器官看著像動物飼養員了?他切掉還不行嗎?最討厭的是,那幫吸血鬼人數不多,脾氣挺大,頤指氣使,看涅克拉的眼神,好像他才是小狗一樣!
帶著這樣的壞心情,涅克拉帶著隨從,在入夜時分走進蔓草莊園,向著臉色同樣不佳的血瓶幫眾,隨便揮了揮手就當作打了招呼。
他走進莊園主建筑的石梯里,隱約從地下傳來的哭號和慘叫聲,讓紅蝮蛇本來就糟糕透頂的心情越煩亂不堪。
強忍著不去想地牢里的“血食”(尤其有不少還是他過去的同僚和屬下),涅克拉臉色鐵青地走上二樓,一把推開主廳的木制大門,臉色不悅地看著眼前的幾人——確切地說,是兩個人以及他們的食物。
一個容顏姣好,皮膚白皙,紅色馬尾,性·感而誘惑,穿著貴族騎馬裝的三十歲女人,溫柔地推開一個雙眼迷茫的男人。
誘人的她,舔了舔嘴邊的血跡,對著涅克拉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然后伸出食指,抹了抹嘴角流到下巴的血跡。
那個被推開的男人似乎只是一個被擄掠來的平民,這時雙目失神、皮膚慘白地倒在地上抽搐,呼吸越來越弱,眼見不活了。
而大廳里,倒著至少七八具這樣失血過多而死的尸體,干涸的血跡遍地都是。
鮮血滴落在地上和桌上,悉悉簌簌,無比瘆人。
大廳的落地大窗前,一位同樣衣著華貴的白老人,背著雙手,似乎在等待月亮升起。
“哎呀呀,”溫婉的聲音從女人的嘴里出來,她眼睛一亮,“給我們送來好吃的啦?有沒有二十個人?有沒有階?有沒有處女?有沒有幼崽?”
這幫該死的吸血鬼!
又出去獵食活人了嗎!
“羅拉娜小姐!克里斯先生!我正要告訴你們,”涅克拉強忍著心下的不快和惡心,對著這兩位血族不滿地道:“今天下午送來的二十具尸體就已經是極限了,我們的血庫存量沒有那么多!”
說到“血庫”的時候,想起地下牢房里的哀嚎聲,連涅克拉都不禁惡心了一下。
“哦?”誘人的羅拉娜吃吃笑著,隨著她彎起的嘴角,眼里逐漸化出危險的目光:“那些尸體的血也能吃嗎?我們需要的,可是活人血呢。”
“不然,看著你們血瓶幫的人來來往往,人家總是忍不住啊——”羅拉娜露出唇下的獠牙,擺出一個嫵媚的姿勢,她的食指輕輕地點上獠牙,在不滅燈的照射下,配合血腥的背景,竟然有種怪異猙獰的美感。
“請三位貴客理解,永星城畢竟是王都,我們能力有限——”涅克拉忍著怒氣,低頭輕聲道。
“唉呀,可是那個年輕可愛的鳶尾花公爵不是這么說的呢:人和血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他知道自己忠誠的狗狗居然這么招待客人,會不會不給你骨頭吃啊?呵呵——”
忠誠的狗狗?
骨頭?
我草!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羞辱和居高臨下的諷刺,再聯想到鳶尾花公爵在紅坊街之戰失利后的態度,以及一天里所受的氣,涅克拉只覺得有一股火在心頭灼燒。
“他m的臭婊-子——沒有什么活人!”
涅克拉不顧滿桌的血跡,猛地一掌,狠狠拍上餐桌,失控地吼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幫吸血鬼只需要死人的血素也能活!根本不用活人的血!現在早就不是五百年前了!”
“老子拼死拼活,送來這么多活人和尸體,甚至還有一個階在里面!還他m的嫌不夠!”
“愛吃吃不吃滾!老子也不是嚇大的!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拉出人馬干一架!”
“我們是星辰王國‘血債必償’的血瓶幫!可不是什么‘為朋友去死’的凱文迪爾!”
一陣寂靜。
大廳里只有紅蝮蛇怒意難消的喘息聲。
連涅克拉身后的隨從都被嚇得后退一步。
下一刻,羅拉娜表情一變,伸出獠牙,面色猙獰,原本撒嬌也似的誘人嗓音,亦變得凌厲而狂野:
“下賤的短生種!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我才客客氣氣!”
“尸體的血?你每天喝水吃素、吃腐肉也能活下去啊,為什么還要吃肉喝酒!”
“‘拼死拼活’?牢里那個半死不活的階,根本就是你公報私仇,要我們幫你解決的內務吧!”
“跟科里昂家談‘血債必償’?我馬上就可以讓你‘血債現嘗’!”
涅克拉眼中怒火更烈,他咬著牙,猛地拉開猩紅色的外套,猙獰的羅拉娜則嬌斥一聲,瞬間躍上頭頂的吊燈,像貓科動物一樣張牙舞爪!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關頭,一直看著窗外的老人終于回過頭來。
“羅拉娜,注意儀態。”
“涅克拉先生,不必如此,我們翻臉了,尷尬的人還是詹恩公爵。”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大廳里每個人的耳朵里。
克里斯·科里昂——白的老人突然出現在涅克拉的眼前。
在這位血瓶幫的大頭目回神反應過來之前,白的克里斯就毫不在意似地伸出手,拍了拍紅蝮蛇的肩膀。
這一手把紅蝮蛇的滿腔憤怒憋了回去。
羅拉娜降落到地面,回復了誘人的少婦形象,輕笑一聲,眼里卻依舊是狠厲。
“抱歉,他們都還年輕,不知節制。”克里斯眼神晦澀,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陰暗和沉寂。
年輕?涅克拉在心底咒罵著,不知道幾百歲的怪物也好意思說年輕?
但他還是壓制住了心底的憤怒。
形勢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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