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何其聰明，一點即透：“季氏？你擔心云淮查出，季夜是當年基地里唯一存活的男孩？從而對季氏下手？”

    白祈冷笑一聲：“有什么好擔心的？他必然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搞什么商戰了?！?

    “他想整垮季氏？”

    白祈緩緩地搖了搖頭：“不，他是想直接毀掉季氏，讓整個季家徹徹底底地從華國消失。”

    林森哪里不知道云淮的脾氣：“嗯，我知道。他一向喜愛摧毀人的信念，你又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下起手來，自然會比旁人要重數倍?！?

    白祈看向林森：“所以，當你告訴我你不會站隊時，我松了口氣?！?

    林森愣了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笑了：“bye，你太小看自己，也太高看我了。其實，我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厲害。我不過是萬千世界里……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普通？你做的事情，哪一件普通了？”白祈覺得林森過于謙虛了。

    林森想了想，唇角略有些下滑的痕跡，他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膝上的文件抽出——里面，是個極其普通的扁平盒子。

    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盒子表面有些臟兮兮的。

    林森伸出手，用指尖緩緩拂過面上的灰塵，眼底卻漸漸有了笑意：“bye，你去取它的時候，可有查過它的相關信息？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提到這事，白祈眉間一沉：“我本以為，你不打算提。”

    “哦？”林森抬頭，溫文爾雅的微笑，叫人分不清他是習慣如此，還是真的開心？

    “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你不開口，我并不想問?！卑灼碚遄闷?，但見林森的眼神清亮如雪，并無不妥，才道，“我看到了儲戶的相關信息。這個東西，一位叫林毅的人存下來的?！?

    林森的手溫柔地搭在盒子上，身子卻稍稍坐直了點：“你繼續說?！?

    白祈道：“五十七年前，林毅在瑞士銀行存下了這個盒子。他當時交的保管費是最高規格的三倍，所以銀行對此事極其重視，做了詳細記錄。后來林毅雖再未出現，但年年都有一筆資金匯入他的賬戶，方便銀行扣款?！?

    說到這里，白祈特意看了一眼林森：“時間緊迫，我還沒來得及查，到底是誰在替他代繳保管費？”

    林森與她對視，笑容很是贊許：“那么短的時間，你能查到這些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垂下頭，看向盒子，用指腹輕輕擦拭上面的積灰，語氣很是清淡，卻又帶著一股綿長的久遠之意：“林毅……他和我有些淵源。這個盒子，原本也是他留下給我的。”

    “林毅、林森……他是你的先輩？”

    “先輩？”林森自嘲道，“他算什么先輩？他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白祈皺眉，有些不明白林森為何突然做這種感慨？便也不插話，乖乖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林森道：“他已經不在了，保險柜的鑰匙……想要通過正當渠道取東西，實在有些困難，所以只能請你幫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