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意識到了什么，劇烈掙扎：“我不走！我還有話要說。晚晚——”

    寧晚晚卻始終沒有回頭，安靜地，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砰地一聲，季夜關上了門。

    白祈松開妹妹，一點一點，認真地用目光去勾勒妹妹的輪廓。

    小熊說的那些話，必定不是瞎編亂造！他敢如此大義凜然的說出口，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東西！

    是晚晚告訴他的？還是小熊從腦海芯片里得到的信息？

    但，無論是哪種……全都是真的！他沒有胡說，那句話絕非虛造。

    晚晚……晚晚的出生……便是為了代替自己去死？

    此話何解？

    白祈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想不明白？

    看著妹妹虛弱發白的小臉，她伸出手，痛心道：“晚晚……你……”

    開了口，卻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寧晚晚輕輕笑了下，一雙眼水汪汪的，含著孺慕之意：“姐姐，你喜歡晚晚么？”

    白祈的指尖停在她凝脂般的小臉上，觸上去極冷，好似碰著一塊寒冰。

    “當然喜歡，你是我的妹妹啊。”聲音極輕，仿佛生怕說大聲了，會嚇著妹妹一般。

    寧晚晚落下一顆淚，燦如珍珠：“晚晚也喜歡姐姐。”

    她緩緩道：“別人都說，幼年時候的記憶，會隨著孩童長大而漸漸消退，我卻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姐姐的場景……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姐姐還好看的人……

    那時候你冷冷的，抱著我卻有些手足無措。媽媽將我抱走時，姐姐不想我離開，我也不想離開姐姐……

    很奇怪吧？那時我才兩歲，卻記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后來的記憶，反倒有些模糊不清了？

    在那座島上，我很開心，有爸爸媽媽，還可以隨時偷偷跑去見姐姐。母親說不允許我跑去營地，怕我被流彈所傷，但我就是覺得，姐姐可以保護我的，我想看你訓練……你那么辛苦，我想陪著你，給你遞手帕擦汗。”

    寧晚晚陷入回憶，唇畔始終漾著微微的笑意，她平靜地述說著那段最美好的時光。

    “后來長大了些，我的心思……慢慢從仰慕姐姐，變成了想向姐姐靠攏。我對爸爸媽媽說，我也想學槍，也想像姐姐那么厲害，他們卻不同意……或許是嫌棄我年紀小？

    他們不教，我可以找姐姐！我想等下次見面，便求姐姐偷偷教我！結果不久后……我卻被送走了……”

    她秀長的眉緩緩凝成一團，有些悲戚，“那個時候的心情，我到現在都不敢回想！我想回去，想去找姐姐，找爸爸媽媽，想回到那個小島上，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害怕極了……我一直在思考，如果當時我再厲害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被送走了？姐姐……我好討厭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討厭那個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討厭那個只會拖后腿的自己！”

    白祈的唇微微抽動，她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晚晚已經很厲害了。”

    寧晚晚深吸一口氣：“姐姐，你當時要做的事情，我全部知道，爸爸沒有瞞過我！我一問，他就全部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