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徹底呆滯了。

    心里仿佛有一壺燒開了的水，上下沸騰著，差點掀翻壺蓋。

    他激動而茫然，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接下來該說點什么話？

    白祈卻幽幽開了口：“季夜，你知道完美基因么？”

    如此沉重的話題？！

    季夜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她帶入進了其他的情緒當中。

    語氣有點寂然：“我……聽說過一些。”

    “是父親告訴你的吧？”白祈依稀記得，曲亦墨同季夜講過不少事情。

    “嗯。”

    白祈開口，平靜的語氣，卻帶著種幽邃的深遠。

    一股強烈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便是關于完美基因的！”

    白祈深吸一口氣，將過往緩緩道來：

    “華國生物界有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大家尊稱他為李老。他以一己之力，讓華國在國際生物界的地位，從默默無聞到數一數二。李老有過很多學生，其中他最喜歡的，亦是最出名的，便是我的父親曲亦墨。

    二十六年前，生物界突然出現了個爆炸性的消息，李老在一處超文明遺跡中獲得些靈感，從而提出完美基因概論。便是通過基因篩選、基因重組，甚至基因創造，來構建一個完美人類！”

    完美基因人類……

    白祈垂睫：“這樣的想法很好，可是概論若真成功，后果是無法估量的！你或許不太能理解，我換個解釋。

    現在很多國家都在研究超智能的機器人，它們的腦容量極大，身體更是用了許多堅固的材料所致，很多人對它們著迷不已，可等它們逐漸趨于人類，擁有了智商、感情，未來便無法操控。

    而脫離了操控……能相安無事自然最好，若是對方發起攻擊……無論是從智力、武力，人類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

    季夜點點頭：“我明白。”

    白祈又道：“所有人都知道，李老是和曲亦墨一起S雨林里后發現的古遺跡，但從沒公開過，當時同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母親，蘇冷。還有一個……叫云淮。”

    提到這個名字，白祈無意識地捏緊了雙手，仿佛想到什么極其不痛快的事情。

    精致的眉緩緩沉下，長睫投下密密的一塊陰影，顯得她整個人有些沉悶。

    “其實……完美基因……一開始是由云淮提出來的！”白祈一語驚人，“不過當時，他也好、父親母親也罷，均只是生物界的新銳勢力罷了，讓他們擬定這個項目，不被人重視不說，即便未來出了成果也很難保住。

    所以……云淮提出，讓李老來公開。李老對這個主題很感興趣，自然同意了。提出概論時，他想把其他三個人的名字全加上，又都被拒絕了！故而生物界均以為這僅僅是李老的概論。

    那個時候的生物界，真的特別亂！多方勢力紛紛對李老投出橄欖枝，他想安心研究，不被打擾……因此接待那些勢力的人，是云淮！”

    季夜眉心一跳，小白的話漸漸在他心里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的場景。

    像是電影在放送，而他在其中捕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