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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落水案株連的官員可是足足上萬人呀，左良玉有理由相信，這里頭必然有廠衛(wèi)等監(jiān)察機(jī)構(gòu)莫大的功勞。

    念及此，左良玉又想起剛被崇禎皇帝從西山大營逐出時自己的表現(xiàn)，不由得心中發(fā)寒，京城重地，必然是廠衛(wèi)監(jiān)視的重點，只要廠衛(wèi)的人想，甚至能查處他都上了哪些姑娘。

    左良玉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如果真如他所料的話，他在順天府收攏各地衛(wèi)所兵的事兒恐怕也瞞不過那暴君，這簡直太可怕了。

    就好像你去PC，覺得自己做的事足夠隱蔽，并且因此沾沾自喜，覺得旁人都是傻帽時，竟然在某網(wǎng)站看到了自己的視頻，還是以現(xiàn)場直播的形式。

    左良玉說完這番話，自己也皺起了眉頭，倘若崇禎皇帝在這里的話，肯定會對左良玉刮目相看，并豎起大拇指夸贊一句，驚人的智商！

    然而，倘若崇禎皇帝真在這里，仍舊不會因為計謀被人戳穿而失態(tài)，原因很簡單，看破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是啊，即便真如他所料，他左良玉又靠什么去破這個局？就憑手底下這幾萬連盔甲都穿不齊全的農(nóng)民兵嗎？

    各地藩王起事這么久，邊軍卻穩(wěn)如泰山，一絲動兵的跡象都沒有，這說明了什么？說明朝廷根本就不拿他們當(dāng)回事兒！

    京城甚至大門敞開，就等著他們前來，倘若那皇帝不是傻子，那這皇帝肯定是把他們當(dāng)傻子！

    好氣呀！左良玉眉頭越皺越緊，拎起一旁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廠衛(wèi)的事，本王也早有耳聞，倘若真如左將軍所料，那依左將軍的意思，本王該如何破局？”

    左良玉的推測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細(xì)細(xì)想來卻又十分值得推敲，按照這個思路，朱常洵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譬如先前一直不肯臣服于他的洛陽知府孫盛，為何突然改變的主意，還有各地官府的說辭，以及各地兵備道的不作為，所有的一切都能順著左良玉的思路說通了。

    只是朱常洵也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即便看破了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如何破局，他的兵力雖然不算少，但京營兵可是有十萬，先前本來打算讓邊軍的驕兵悍將去死磕京營，可現(xiàn)在也沒了盼頭。

    朱常洵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毫無對策，只好又問向左良玉。

    現(xiàn)在的朱常洵覺得讓左良玉提領(lǐng)全軍是個無比英明的決策，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朱常洵厭惡的看了一眼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陳德榮，不禁覺得先前信錯了人。

    左良玉當(dāng)然聽到了朱常洵的提問，只不過他自己也沒想到好的應(yīng)對之策，氣氛頓時有些沉悶，左良玉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而后邊喝便眉頭緊皺的思考。

    朱常洵知道左良玉在想對策，是以也不打擾，念及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專門揮手屏退了左右，陳德榮本來還想呆在這里，但也被朱常洵瞪了一眼后灰溜溜的離開了中軍大帳。

    只是朱常洵左等右等，但見左良玉只是一碗一碗的喝酒，卻始終不發(fā)一言，不覺有些煩悶，正打算催一催，只見左良玉突然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而后往地上一摔：

    “殿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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