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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人遲疑著：“江總？”

    他恍若未聞，徑自大步走去。

    時念念從宴會廳出來后就和大家一起出來了，大家要不就打車走了，要不就叫了代駕，時念念叫的車還沒到。

    “你快先進(jìn)去吧。”她笑著對一旁的陳舒舒說，伸手輕輕覆上她肚子，“小心他著涼了。”

    “對啊對啊，你快先進(jìn)去，這里我會都送好的。”徐蜚忙附和道。

    陳舒舒扁扁嘴：“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啊。”

    她扯了扯肩上的外套，轉(zhuǎn)身卻看到筆直過來的男人，她一愣，下意識喚：“念念啊。”

    “嗯？”她應(yīng)聲扭頭。

    風(fēng)吹來，將她的裙擺輕輕往后揚起，散在肩上的黑發(fā)也被風(fēng)吹的凌亂，她輕瞇眼，對上了那一雙黑眸。

    同樣愣在那。

    他步子又急又快，穿過眾人幾步到她面前，一手?jǐn)堊∷讶藫нM(jìn)懷里，彎下腰，把腦袋深深的埋進(jìn)了她的頸窩。

    眾人面面相覷，看慣了他在商場叱詫風(fēng)云的模樣，竟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眼前這樣把女人抱緊在懷的男人是誰。

    那是一個很卑微的姿態(tài)，那樣彎著背將人狠狠的摟在懷里，一種極其擔(dān)心會失去的姿態(tài)。

    這樣的擁抱實在是久違，江妄身上是她陌生的味道，淡淡的酒味，還有各種混雜的女人香水味，名利場的味道。

    時念念覺得自己眼皮發(fā)燙，有燒灼感，她遲鈍的抬起手，輕輕的回?fù)ё∷讣膺奈餮b。

    她出聲：“江妄。”

    他啞著嗓子咒罵了句，又堪堪止住，聲音透著濃濃的哽咽：“你還知道回來。”

    下一秒，他肩膀顫抖起來，像是哭泣的頻率。

    時念念再次愣住，不止是她，周圍所有人都愣住，就連這條總是繁華喧鬧的街都似乎安靜許多。

    她抬手覆上他的頭發(fā)，有些刺，摸了摸，她柔聲道：“我回來了江妄，你別哭啊。”

    他在她懷里，無聲的、顫抖著哭泣。

    她叫的出租車到了，司機停在路邊搖下車窗：“是不是你啊小姑娘，快上車啊，這兒有停車抓拍的！”

    時念念看了眼江妄的狀態(tài)，嘆了口氣，跟司機道歉說自己一會兒取消訂單賠錢，而后輕輕牽起江妄的手，低聲說：“我們?nèi)ヅ赃叄脝幔俊?

    看的人太多了，她不想江妄被這么看笑話。

    兩人便在眾人目光中離開了，江妄車就停在另一邊。

    上車，他系上安全帶就要開車，時念念想起方才在他身上聞到的酒味，忙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一頓，往車座上一靠，又從兜里取了支煙，卻手抖的怎么也點不著。

    時念念看著他動作，輕聲說：“別抽煙了。”

    他動作微滯，把煙重新塞進(jìn)煙盒，扔到一邊。

    江妄閉了閉眼：“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

    “昨天。”他冷笑了聲，偏頭看向窗外，“那你怎么不找我。”

    車廂內(nèi)的密閉空間讓人覺得安全，又讓人覺得窒息，時念念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不是不想見他，只是不敢，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而昨天在醫(yī)院聽到他口中提及的盛向晚讓她更加遲疑。

    可這都不是理由。

    因為江妄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沖過來抱住了她，沒有遲疑也沒有猶豫，堅定而狼狽。

    這一切都讓時念念覺得自責(zé)，當(dāng)初走的是她，一聲不吭回來的也是她，她在這段感情里，成了不負(fù)責(zé)任又來去自如的那個人。

    聽她沉默，這五年半的等待終于讓江妄爆發(fā)。

    少年經(jīng)過歲月洗禮成為男人，眼底的凜冽更盛，到極點的侵略感，他眼底通紅看向她，面色卻是陰沉。

    “你說讓我等等你，我就在這等，我等了五年半，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過來的嗎？你跟我說的，喜歡我，時念念，有你這么喜歡人的嗎？

    他眼底蔓延開一片紅，暴怒都是鮮活的。

    他食指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可你卻連回來都不告訴我。”

    時念念看著他，開始流淚，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往下落。

    江妄看了她一會兒，最后放棄的重新靠回去，不再看她。

    車廂內(nèi)重新陷入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念念聽他說：“你要不要跟我結(jié)婚。”

    腦袋還偏向車窗外沒有看她。

    她緩慢的伸手過去，覆在他手背上，腕表抵著她的掌根，是冰涼的。

    她說：“要。”

    江妄幾乎是瞬間難以置信的轉(zhuǎn)頭看去。

    時念念重復(fù)了一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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