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窗外凜風呼嘯,窗戶輕輕顫栗。 在壁爐的火光照耀下...... 一番云雨之后,莉安娜枕著穆文斌的臂彎,有些焦慮。 “穆……你要回國了嗎?” “嗯,明天就走。” 穆文斌輕輕點了點頭。 “不能留下來嗎?” 有些問題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但莉安娜還是問了。 她也知道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卻還抱著無畏的希望,在心里,將這個問題排練了上千遍。 萬一他真的答應(yīng)了呢?這個聲音在莉安娜心底無數(shù)次地響起。 “不能!” 穆文斌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 莉安娜的眼眸黯淡了下去,手指抓緊了穆文斌的胳膊。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家庭,也知道這樣不好的。可是我,真的很想,你能記住我。” “穆,我在你心里,有沒有一分重量呢?” 像莉安娜的這種問題,穆文斌聽過無數(shù)次,他從一開始的溫柔耐心到后面的不厭其煩,再從不厭其煩到了麻木不仁。 最后,又從麻木不仁到了返璞歸真。 所以,他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說道:“當然會了。” 莉安娜聞言,抑制不住喜悅,在他的胸膛上留下熾熱的吻痕,和他的火焰一樣熾熱。 “穆,你看過《霍亂時期的愛情》嗎?” 莉安娜俯在他的胸膛,柔聲說道。 “看過。” 穆文斌微微一笑,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他肯定是看過的。 一名合格的紳士,會把看書當做提高自我修養(yǎng)的重要途徑。 穆文斌上大學(xué)的時候,班上的班花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文學(xué)少女。 整天泡在圖書館,高冷得很,誰都不理。 穆文斌憑借良好的文學(xué)素養(yǎng)和不凡的談吐,與她相談甚歡。 一開始是在圖書館里聊巴爾扎克和莎士比亞,再后來是在床上聊大仲馬和契訶夫。 “我覺得,你很像書里的阿里薩。” 莉安娜笑著道。 穆文斌只是微笑,早就猜到她會這么說。 他以前睡過的女人里,也有人這么說過。 具體長什么樣,他都快要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島國女人,姓海琴,胸口有一顆痣。 “你一定很愛你的妻子吧,就像阿里薩癡情于費爾明娜那樣。” 莉安娜說著,言語間有些羨慕。 “歲月匆匆,我后來愛上過很多女人。她們在我的臂膀中問我愛不愛她們,我都會說,愛。但是我最愛的女人,卻從未問過我這個問題。” 若是裝作深情的樣子,念上這么一段話,手里夾上一根事后煙,一定顯得很深沉很有格調(diào)吧。 但穆文斌不是個愛說謊的人,他誰都不愛,無法說出這么深情的對白。 所以,他只是無言,噙著淡淡的微笑,霸占了她的吻。 凜風掠過雪松林,凍結(jié)的尸骸在月下顯得凄冷。 窗格里溫暖的火光遠遠地看去,像是黎明中的燈塔。 兩人癱軟在床上,相擁而眠。 在這個特殊又平凡的夜晚,穆文斌又夢到了以前。 …… 無數(shù)的白色絲線結(jié)成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整個莊園都封鎖在里面。 所有人,都像是被蛛網(wǎng)困住的飛蟲,無處可逃。 年幼的穆文斌和穆程,還有媽媽躋身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似心跳,又似鼓聲的巨大響聲在耳邊響起,極具韻律感。 那些白色的絲線都隨著那怪異的心跳聲而緩緩振動。 順著聲源看去,穆文斌能看見,那個巨大的繭正在不斷塌縮,似有某種未知的存在要破繭而出。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會來啊?” 穆程紅腫著眼,抱緊了媽媽,滿是擔憂。 “放心吧,爸爸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別怕。” 蘇晨溫柔地笑著,盡管她的腿已經(jīng)被那些結(jié)繭的絲線割得鮮血淋漓,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她仍舊是溫柔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