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弟弟呢?” 見方佳詩陰沉著臉走進來,穆紫薰下意識地問道。 “不用管他,我們玩吧?!? 她勉強笑了笑,端起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然后被嗆得直咳嗽,眼淚都辣出來了。 “他和爸爸一樣,都不喜歡喝酒的?!? 方佳詩看著腳尖,喃喃地道。 穆紫薰想了想,把手搭在了她肩上,對她說道:“沒事啦,我弟弟一開始也很不喜歡我的,但是現(xiàn)在,我們感情就挺好的?!? “慢慢來,不用著急?!? “不一樣的,你跟你弟弟,名義上是姐弟,但是更像是情侶吧。我和我弟弟,是純粹的家人。” 方佳詩捂著臉,搖了搖頭。 “你說什么嘛?我怎么可能會那么想。我弟弟,就是弟弟嘛?!? 穆紫薰別過臉,義正言辭地說著,看了看穆茗的側(cè)臉,聲音小了下去。 穆茗裝作沒聽到,只是剝著橘子,像強迫癥一樣將白色的紋絡(luò)一點點地剔除干凈。 莫雨瀟坐在角落里,一邊打著電話小聲啜泣,一邊往喉嚨里灌酒。 “江遠帆,算我看錯你了。我對你那么好,居然只是你魚塘里養(yǎng)的一條魚?!?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很快,少女的幽咽聲就被淹沒在了情歌聲中。 “你說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腳。情滅了,愛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 沐清歌是個典型的麥霸,帶著林溪和鶯蘿一起唱著情歌王。 一連十幾分鐘下來,硬是不帶喘氣,甚至連換氣聲都聽不到。 林溪和鶯蘿累得直吐舌頭,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阮伊兒都恨不得上前一把將麥克風奪走。 穆茗不想唱歌,也不愛喝酒,只是剝著橘子和堅果喂給坐在他身旁的藜。 “阿銀,咬一下。” 穆茗拿起一枚核桃遞到了阿銀的嘴邊。 阿銀很乖巧地張開小嘴,尖銳的小龍牙很輕松地咬碎了殼。 “真乖?!? 穆茗撥開堅果殼,在阿銀滿是期待的眼神中,將果肉喂給了藜。 藜滿足地吃著堅果,露出一個像柴犬那樣賤兮兮的微笑。 阿銀看著,眼里忍不住泛起淚花。 “逗你玩呢,小傻瓜?!? 穆茗笑了笑,抓起一捧夏威夷果和杏仁悄悄放在了她手里。 “你那個同學,被血族采過血。” 藜吃著橘子,淡淡地道。 “嗯?方詩堯嗎?” 穆茗臉上的表情稍稍一滯。 “是的,大概是在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 穆茗想了想,差不多就是他殺死了韋恩,奪走辛德瑞拉回來的那一天。 “那天發(fā)生的事嗎?這些吸血鬼,還真是不老實呢?!? “從他被采血的跡象還有脖子上的咬痕來看,應(yīng)該是他自愿的?!? 藜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含糊不清地道。 “明知道會成為對方的食物,也心甘情愿嗎?人類,真是奇怪呢?!? 穆茗想到了白薇的生父陳立龍,也想到了宋東明,唯獨遺忘了自己。 藜側(cè)過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 方詩堯抹去眼淚,將地上的一張張紙幣拾起,一同散落的,還有他的自尊。 像行尸走肉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點亮了老房子里的燈。 他很不喜歡家門前的那條路,覺得它很長。 那個記憶里叫做媽媽的女人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時候,就走在這條路上。 他在后面一邊哭一邊跑,她的腳步卻從未有過半分停頓。 課本上的媽媽是個很美好的詞匯,美好得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記得,她時常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到午夜才回來,帶著滿身的酒氣。 一邊撕扯著爸爸的衣領(lǐng),一邊罵歇斯底里地叫罵。 他是很喜歡媽媽的,只是不太喜歡這個女人。 “你就是個吸血鬼,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會吸我的血,吸我的錢!” 她翻開空空如也的錢包,披散著頭發(fā),用指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好幾道抓痕。 這是他對媽媽最深刻的記憶。 “我們離婚吧,兒子歸你,女兒歸我?!? 這是她對爸爸說過的最后一句話,然后,她就挽著姐姐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打開玄關(guān)的燈,過道里空空蕩蕩。 他有些失落,關(guān)上門,倒在了客廳里的舊沙發(fā)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晚風透過破掉的窗戶灌進來,吹在他的臉上,有些冷。 …… 一個月以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