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勸說-《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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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閉上了眼睛,為了姑母,她可以毫不手軟的將劉氏踢出薛府,為了薛靄,她也能毫不憐惜的反擊周文茵,因為她們心思不純,她護著長房護著姑母護著薛靄,護著她在乎的人她不會手軟,可是薛思琪她卻一直猶豫,要說她和孫繼慎是孽緣,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在薛思琪火燒孫府前一直都很好,可若是善緣,薛思琪最后卻得那樣一個結(jié)局。%し
其實,孫繼慎人并不壞,只是薛思琪太過愛他,所以就無法接受他納了妾室,從而夫妻感情漸行漸遠,才致使那樣的結(jié)果,如果這一世薛思琪能好好的經(jīng)營,說不定他們真的可以相愛相攜的過一生。
所以她一直拿不準,怕薛思琪重蹈覆轍,像前一世一樣,可又怕她錯過了孫繼慎,從而誤了她。
她是要阻止她和孫繼慎來往,還是視而不見,直等她成親以后再和姑母以及大姐一起慢慢提醒她,扶持著這對小夫妻過了磨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倪^日子!
可是對于薛思琪她是沒有信心的,她直率的毫無心機可言,喜怒擺在臉上,覺得自己的付出就要收到同樣的回報,她愛孫繼慎,所以孫繼慎也要愛她,哪怕一點瑕疵她也不能容忍。
幼清心思重重的在房里走動,采芩和周芳看在眼里不知道說什么好,二小姐也太過分了,竟然真的和孫公子在府里夜會,這要是情難自禁出點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我們?nèi)タ纯础!庇浊逯匦屡弦律眩还茉趺礃樱荒茏屟λ肩髯龀錾凳聛恚绻阶詈笏琅f執(zhí)意要嫁孫繼慎,她也沒有辦法,可是現(xiàn)在,該做的努力她還是要做,不能袖手旁觀。
幼清帶著采芩和周芳去了對面的二房。
院子里暗暗的,守著的下人已經(jīng)歇下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三個人的腳步聲不輕不重的落在院子里。
“把燈熄了!”幼清聽到了薛思琪不高不低的說話聲,等采芩滅了燈,她走近了幾步,就聽到隔著一堵花墻的薛思畫院子里,有說話聲清晰的傳了出來。
薛思琪含嗔夾怒的道:“你以后不準再做那樣的事情,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傳出去你的面子可就真的掃地了,幸好趙芫顧忌自家兄長沒有說出去,要不然就憑你被抓了個現(xiàn)行也能讓你聲名掃地!”
“我這不是太想見你嗎。”孫繼慎語氣里透著撒嬌,“我們難的見一面,你就別提這些掃興的事了。”又道,“我特意在天香樓買了月餅,聽說是新出的,里頭不但有蓮蓉餡,還有一種舶來的鳳梨餡,很好吃。”
薛思琪不痛不癢的哼了一聲,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送這個給我?”
“不是!”孫繼慎語氣沉重的道,“是我娘,她說她身體不好,指不定就撐不過這兩三年了,她說……她說……”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難以開口的樣子。
薛思琪一怔,問道:“說什么?”
“她說她想讓我早點成親,她想抱孫子。”孫繼慎滿臉通紅哀求的看著薛思琪,“你大姐成親了,大哥也定了親事,你看……要不然我請個媒人上門提親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等了,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再不想這樣夜夜相思難眠。”
薛思琪啐了一口,滿臉通紅,咕噥著道:“真不知羞。”又道,“你要提親也不是不可以,我十一月就要及笄了,我爹娘應(yīng)該會同意。不過,你打算請誰做媒,一定要鄭重點,別當(dāng)個兒戲似的胡鬧,若是惹了我父親的不喜,你再怎么求他都不會同意的。”
“你同意了?”孫繼慎高興的手舞足蹈,“我打算請師母做媒,你看行不行?若是不行我還可以托我伯母。”他伯父是太常寺少卿,正四品,絕對能讓薛家覺得他們重視這門親事,“你父親一定會同意的,我雖不過是孝廉,可我已經(jīng)準備兩年后參加春闈,我有把握能高中,你相信我!”
薛思琪相信他,笑道:“那好,你先找好媒人。過幾日大哥要和趙家過大禮,家里沒有空,等到月底的時候你們再來,到時候家里也閑了一些,父親和母親也能靜下來心來想我們的事情。
孫繼慎高興的抓住薛思琪的手,低聲呢喃的說著情話:“琪兒,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海枯石爛,矢志不渝!”
“真的?”薛思琪歪頭看著孫繼慎,笑著道,“那你要和遵從我們家的古訓(xùn),不準納妾,不準有通房,像我們父親和母親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是你敢背著我納妾或是和有了別人,我一定一把火燒了你們家,殺了你,再自殺!”
孫繼慎一怔,他忍不住打量薛思琪,見她含笑說著他暗暗松了口氣,道:“我都聽你的。”說完,一把抱住薛思琪,尋著她的唇便要吻上去。
幼清聽到孫繼慎粗重的呼吸,她眉頭緊緊蹙著,回頭看了眼周芳,周芳會意撿了塊石頭朝著樹上一丟,咚的一聲,聲音被放大回蕩在院子里。
“什么聲音!”薛思琪警覺,一把推開孫繼慎,神思也清明起來,“還沒成親,你不要胡來,我回去了,你趕緊原路出去,一會兒我們家巡夜的婆子也要過來的。”
孫繼慎有些掃興,蔫蔫的點著頭,道:“那好,那我回去了,你等我來提親!”
“知道了。”薛思琪點了點頭,提著燈籠躡手躡腳的出來,孫繼慎跟在她后頭,兩人又在院門口低聲說了幾句,孫繼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薛思琪松了口氣,四處看了看腳步飛快的朝對面走去。
“二姐!”幼清自暗處走了出來,采芩和周芳并未跟著,她怕會薛思琪會覺得在下人面前丟了面子,而不能好好和她談。
薛思琪聞聲一怔,募然轉(zhuǎn)身,看清身后的人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幼清……你……你怎么在這里。”又不安朝幼清身后看看,怕孫繼慎去而復(fù)返。
“他沒回來。”幼清沉聲說著,慢慢朝薛思琪走過去,“二姐不用猜了,我都聽到了。”
幼清的直言不諱,令薛思琪又羞又怒無地自容:“你,你怎么能這樣,偷聽別人說話!”
“二姐!”幼清反駁道,“是我偷聽別人說話不好,還是二姐和孫公子卿卿我我不好?”
薛思琪滿臉通紅,卻又倔強的昂著頭道:“你要是想告訴母親,你去說好了,我什么都不怕,這一生我也認定了要嫁給他,反正是要成親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姑母在乎!”幼清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一些,她不想和薛思琪吵起來,“你有沒有想過,若真的傳出去,你的名聲,薛家的名聲可怎么辦!”
薛思琪囁喏道:“不會傳出去的。”她心里也知道這樣不好,所以說起來沒有底氣。
“好,我們不說別的,只說孫公子,你了解多少?”幼清想試著讓薛思琪多了解一點孫繼慎,“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沒有試著去和三哥打聽一下,或者和他的同窗抑或他家的下人打聽一下呢。”孫家一共兩房,長房孫茂如今奉職在太常寺,二房孫盛早年中了舉人,之后屢試不第,前幾年已經(jīng)去世了,留下了孫繼慎和他的母親,他母親賴氏出生并不高,似乎還是保定府外嫁入京的,母子兩人在百姓群居的北面二條巷有個四合院,家境自然也是一般,好在孫繼慎還算上進,連著中了秀才又高中舉人,若能結(jié)個不錯的親事,孫家二房的未來也能展望一二。
“我會看人。”薛思琪看出幼清并無惡意,甚至隱隱透著擔(dān)憂她的神色,她心頭溫暖,說話也不再橫沖直撞,“你不要擔(dān)心了,以后我不會再和他私下見面,這是最后一次,等他來提親我們定了親事,往后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待嫁,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
“不是。”幼清低聲道,“我的要死,是讓你再等等,聽聽別人對他的評價,再決定要不要讓他提親好不好?”
薛思琪擺著手:“不用。我已經(jīng)認定他了,不管聽到什么我都不介意,表妹,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說完,指了指前頭,“走吧,天黑路上不好走!”她很高興,幼清沒有帶丫頭來,若不然讓丫頭們聽見,她面子往哪里擱。
幼清嘆了口氣,隔著薛思琪往回走,兩個人沉默著,等到青嵐苑門口時,幼清停下來出聲道:“我剛才聽你說,不準他以后納妾,有通房……這些若是他做不到,你難不成真的要燒了他們家?”
“怎么會!”薛思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有大哥三哥撐腰,還有父親和姐夫,未來說不定你還能嫁個好人家,我有這么厲害的娘家做靠山,他一個孫繼慎能困住我?我要過的不開心,我就和離回家,讓大哥和大嫂養(yǎng)著我!”
有上一世的所見,幼清根本不相信薛思琪,可是卻明白,現(xiàn)在和她說這些她可能都聽不進去,只有再想別的辦法!
“你已經(jīng)想的這么遠了。”幼清淡淡笑著,眼底依舊有著擔(dān)憂,“那我就不多說了!”
薛思琪很感動幼清對她的理解和包容,她朝幼清善意的笑著,真誠的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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