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暗情-《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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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薛瀲一轉頭就看到了正要退出去院門的幼清,他迎了過來,“你去哪里了,父親受傷了。”
幼清避無可避只好朝院子里的幾個人福了福,回薛瀲的話:“我去看大姐了,才回來了,姑父醒了嗎,現在怎么樣?”
“還沒醒。”薛瀲眉頭皺的緊緊的,煩躁的朝門口看了看,“郎中怎么還沒有來。”
她進門的時候郎中還沒有到,幼清想進去看薛鎮揚,索性就和薛瀲一起進了院子。
薛靄望了眼鄭轅,和幼清道:“你先進去吧,娘在里面。”幼清應是,垂著頭飛快的上了臺階進了正屋。
鄭轅避嫌,目光就落在墻縫里探出頭來的一株不知名的黃色小花上,青青的葉子,嫩黃的花瓣,顫巍巍的倒別有幾分趣味……余光卻在一直未離開過幼清,等聽到薛瀲喊了一聲幼清的名字時,不由揚了揚眉。
方幼清,到是不錯的名字。
薛家兩位公子一個關心體貼,一個語氣溫柔,像是小心呵護著什么,可見她在薛家很受重視,且聽她方才所言,還是去探望出嫁的薛大小姐,想必兄弟姐妹間相處也是極和睦。
一個脾氣溫和又聰明果斷的女子。
鄭轅視線一轉,就落在正進門的幼清背影上,纖瘦婀娜,行走時聘婷有韻,鞋不露裙,可見家規嚴正,難得的是容貌也是極少有的精致艷麗……
“既然薛侍郎已安全送回來了,那鄭某便告辭了。”鄭轅和薛靄以及薛瀲道,“待明日鄭某再來探望,等薛侍郎醒轉還請兩位公子轉告,就不打擾了。”說完起身朝外走。
薛瀲也抱了抱拳。
“我送你。”薛靄也不留鄭轅抬了抬手,“今日之事多謝鄭六爺施以援手,此番恩情在下銘記在心。”
鄭轅和薛靄并肩走著,回道:“薛公子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更何況鄭某和薛侍郎幾番往來交情頗深,若見此不救豈不是鄭某冷血冷性,大公子不必如此!”
“今日家中實在不便,若不然定要留您吃頓便飯……”薛靄和鄭轅說著話越走越遠。
幼清進了房里,薛老太太,方氏以及薛思琪都在里面,個個紅著眼睛焦慮不安的望著薛鎮揚,薛鎮揚緊閉著眼眸,躺在床上臉上沒什么血色,唇瓣也是煞白的,整個人顯的疲憊不堪的。
“老太太。”幼清朝薛老太太福了福,薛老太太眼角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幼清便過去扶著方氏,“姑母。”
方氏嘴角起了血泡,嘴唇也腫了起來,眼睛不知是哭的還是未休息好的緣故,紅紅的望著幼清,幼清心都揪了起來扶著她,方氏低聲道:“你回來了,你姑父還沒醒,怎么辦!”
“沒事,沒事。”幼清輕聲安慰著方氏,“一定不會有事的。”薛靄才進官場,薛瀲雖比以前好一些,可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薛鎮揚就是家中的頂梁柱,不管他平時在不在家,但凡他還在,家中所有人心里都是踏實的,他也一直精神奕奕的做著一家之主,大家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倒下或者會離開他們……
所以,看到他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就更加的惶恐不安。
方氏拿帕子掩面低聲的抽泣起來。
幼清嘆了口氣,也知道郎中沒來,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她不由回頭朝春柳打了個眼色,讓她去看看郎中來了沒有。
“哭什么。”薛老太太心煩氣躁,朝著方氏中氣十足的喝道,“喪氣!”
方氏頭轉過頭去拿帕子擦著眼淚,薛思琪皺了皺眉望了薛老太太一眼,挪到方氏身邊站著,和幼清對視一眼,低聲問道:“你去大姐那邊了?”
“嗯。”幼清點點頭,道,“姑父病倒的事,姐夫肯定也知道了,大姐若知道不管多晚肯定是要回來的。”
薛思琪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外間有人躁動了一下,喊著:“大夫來了。”薛思琪一聽忙過去打了簾子,隨即封子寒帶著藥童大步跨了進來,薛思琪一愣,脫口道,“怎么又是你。”到不是不歡迎封子寒,只是覺得奇怪,不是說封神醫千金難求一診嗎,怎么他現在淪落到隨便一請就出診的地步。
難道外間傳言根本不實?
封子寒斜眼脧了眼薛思琪,就轉目看向幼清,老不正經的朝幼清眨了眨了眼睛,幼清見他來了暗暗松了口氣蹲身行了禮,方氏迎了過去:“勞動神醫挪步,妾身感激不盡,老爺在里面躺著的,還請您救命啊。”
“知道了。”封子寒點點頭,也不看薛老太太大步走到床邊上,春柳端了杌子來,封子寒聲色正了幾分,先是號脈,又撥了眼皮看了眼睛,方氏在一邊解釋道,“說是暈倒后旁邊沒有人攙扶,胸口就磕在石塊上,也不知怎么樣。”
封子寒就伸手摸了摸薛鎮揚的胸口,又和方氏道:“你解開他的衣襟我看看。”
幼清和薛思琪退后了幾步。
方氏就上前去解開了薛鎮揚的衣襟。
封子寒按了按就示意方氏將被子蓋上,他解釋道:“是中暑,我開幾副藥連著吃六劑就好了,至于胸口的傷沒有傷到骨頭,等他醒了再問他,若無胸悶并無大礙。”話落,讓方氏拿筆墨來,他寫了藥方。
“老爺什么時候醒。”方氏焦急的望著的封子寒,封子寒就抬頭看了看幼清,道,“我給他施一針,他就能醒了,你先去煎藥”
方氏聞言一喜忙將藥方遞給陸媽媽:“著人去拿藥,速速把要煎出來。”
陸媽媽應是掀了簾子出去。
幼清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封子寒就從藥童手里接了針包給薛鎮揚扎了一針,果然如他所言,不過幾息的功夫薛鎮揚就醒了過來,薛老太太騰的一下站起來走到床邊:“致遠,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頭暈不暈,胸口疼不疼?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薛鎮揚皺了皺眉,視線在眾人面上掃過,聲音無力的回道:“讓娘擔心了,兒子無事。”
薛老太太長長的松了口氣,癱坐在床邊上。
薛靄和薛瀲也相繼進了門,薛鎮揚看到薛靄,就問道:“是你去西苑接我回來的?”薛靄走過來,將當時的情況告訴薛鎮揚,“是禮部的許主事派人去館里通知我的,我到時鄭六爺已經將您抬上馬車了,鄭六爺原是要請太醫的,我執意將您帶回家的,父親,您感覺如何。”圣上性情不定,父親雖因監工累倒,可若圣上覺得在這樣晦氣,難保他會不悅而遷怒父親。
“你做的對。”薛鎮揚贊同的點點頭,“鄭六爺那邊你替我好好謝謝他,待改日我康復后再行謝意。”
薛靄應是。
薛鎮揚又望著薛瀲:“我無事,你不要耽誤了課業,吃過飯就回學館去。”
“知道了。”薛瀲應了一聲,垂頭應是。
叮囑了一通,薛鎮揚又感激的和封子寒道:“有勞封神醫,幾次三番給您添麻煩。”
“無礙。”封子寒擺著手,“你雖覺得此刻精神尚可,但已耗了元氣,還是以多休息為妥。”話落,他覺得自己要說的都說完了,就朝幼清擠擠眼示意幼清跟著他一起出去。
幼清正好也有話要問他,就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封子寒就笑瞇瞇的帶著藥童由薛瀲送出去。
“不過小病。”薛鎮揚看著一張張擔憂的面容,“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又和薛老太太道,“娘,您身體還未康復,快回去歇著,兒子無礙的,歇幾日就好了。”
薛老太太皺眉道:“方才神醫也說了,你這是傷了元氣,好好休息。”她說著還是站了起來,“我也不在這里耗著你的精神,你仔細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薛鎮揚點點頭囑咐陸媽媽:“送老太太回去。”
陸媽媽應了一聲過去扶著薛老太太出門。
薛鎮揚就望著幾個兒女和方氏,低聲交代道:“我這一病正好可以借故在家中休養幾天,是好事,你們不必多慮。”
什么叫借故在家休養兩天,姑父的意思,分明就是有意避開一般,難道是祭臺出了什么事,讓他不得不避開?幼清心頭疑惑,耳邊就聽方氏問道:“可是祭臺有什么不妥之處。”
“祭臺并未不妥。”薛鎮揚道,“但是嚴懷安似有不耐,這兩日著人盤問了幾次祭臺的進程,還曾旁敲側擊的詢問大皇子八十隨軍何時入場,不知他意欲何為,但我此番避開,卻能化明為暗留意一番。”
嚴安,大皇子隨軍?幼清被薛鎮揚的話說的有些糊涂,嚴安雖不是純臣,可對圣上還是忠心耿耿,祭臺是陶然之提議的但也少不了他的煽風點火暗中支持,他不可能砸了自己的主意,至于大皇子的隨軍……
大皇子她曾在宮中見過一面,聽徐家人的意思,大皇子過于憨傻,根本難擔大任。儲君加封,他雖未占“嫡”卻得個“長”字,兩任皇后都無嫡嗣,他身為皇長子早該被封為儲君了,可圣上這么多年,卻一點立儲的意思都沒有,可見圣上確實對他的不喜。
他為什么要將隨軍掉出來支援工部,是賣工部人的面子,拉攏朝臣,還是討好圣上?
幼清朝薛鎮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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