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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出門-《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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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思琪很別扭的哦了一聲。

    夏芷晴水晶一樣的心肝,頓時看出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頓時笑著和薛思琪道:“阿芫說過些日子她下帖子給我們,請我們去她做客,到時候你和幼清一起來啊,我們找個機會好好說說話。”

    薛思琪本來挺高興的,可一聽和幼清一起去,越發不自在起來,道:“好啊,到時候若是有空我一定去。”

    趙芫拉著幼清低聲道:“你大哥回外院去了,你見著我哥哥沒有?”

    “沒有。”幼清搖頭,“應該在外院。”

    趙芫哦了一聲,輕輕笑了起來:“我剛才看到他背著琴姐出門來,真是高大英俊,又體貼穩重。”

    幼清正喝著茶,就差沒被她嗆著,忙拿了帕子出來掩著唇,驚愕的望著趙芫,趙芫卻像是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似的,道:“你怎么了,好好的喝茶還能潑出來。”

    幼清無奈,只好陪著笑。

    過了一會兒那邊喊著開席了,來送嫁的都是薛家常來往的通家之好,花廳里擺了六桌,雖坐著不算寬敞可卻熱鬧異常。

    幼清一進門,靠著門口坐著的幾位夫人便微微一愣,視線一下自聚在她身上,待她走過幾個人又低聲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她的身份,幼清和薛思琴引著幾位小姐在外側的桌子上坐下來,趙芫看見自己的娘正和夏二奶奶說話,她笑著跑過去打了招呼,夏二奶奶笑道:“阿芫的個子又長高了不少,這往后若是相親事還要多考量一項男子的身高了。”

    趙夫人穿著一件妃色繡寶相花的褙子,雖打扮的素凈但卻不失雍容,趙家的家風其實很復雜也很特別,既納入了清流官員的低調質樸,又保留著勛貴士族的張揚不羈,這樣的反差很奇特,就如趙夫人和趙芫。趙夫人出聲世家,娘家在前朝出過一位閣老三位進士還有一位探花,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所以矜持高貴處處講究禮節規矩,可趙芫卻不是這樣的,灑脫直率又不失天真,不敢說她視規矩如無物,但絕非是古板守舊的人。

    所以,趙夫人一開口就是謙虛的貶低自己的孩子:“癡長了個子罷了,是半點規矩都沒有,若是叫我選,我倒愿她矮點傻點,也好過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總也馴服不了收不了心。”

    夏二奶奶掩面而笑:“我看著阿芫就喜歡的很,你要是不喜歡明兒給我做女兒好了。”笑著,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正在和夏芷晴說話的幼清,眼睛頓時一亮,問趙芫:“那位小姐是薛家的表小姐,姓周還是姓方?”說完,忍不住回頭打量了一眼正與人說著話的薛梅。

    “方幼清。是舅爺家的小姐。”趙芫習慣了母親只要見著夏二奶奶就數落她,也不介意笑著道,“那我過去了。”

    趙夫人點點,夏二奶奶頷首見趙芫走遠她挨著趙夫人道:“以往只聽說過,這還是頭一回見到方家小姐,長的可真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

    “是很漂亮,看著倒是很溫順。”趙夫人就喜歡溫順乖巧的小姑娘,所以每每一比較就覺得自家女兒實在是不稱心,可她偏又只得了一個女兒,越發的見趙芫就忍不住數落幾句。

    “我瞧著也是。”夏二奶奶目光一轉,笑道,“說起來文哥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吧。”夏芷晴是長女,下頭還有兩個弟弟,一個九歲一個六歲,都還小。

    文哥兒是趙子舟的乳名。

    趙夫人心頭一動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幼清,視線一轉又在薛思琪面上看了看。

    “薛大太太性子綿軟,養出來的孩子都不是那跋扈專橫的,我瞧著一個比一個好。”夏二奶奶笑著道,“你可別猶豫來猶豫去看花了眼,季行剛進了翰林院,薛家如今也不是那小門小戶。”

    這個道理趙夫人明白,以往她也不曾小看薛家,聞言低聲道:“這事兒我得回去和老爺商量商量,再說,文哥兒如今身無功名,說起親來我難免少了些底氣。”

    “薛侍郎和薛大太太都不是這樣的人,你瞧祝行人如今也不過八品,寒門子弟,薛侍郎可是猶豫都沒有猶豫過,我瞧著你大可放心。”夏二奶奶話落便拍了拍趙夫人的手,朝正笑著過來的薛梅笑道,“今兒可真是辛苦你了,姑奶奶回娘家本該享福的,如今你福沒享到反而是受累了。”

    “哪能呢。”薛梅在夏二奶奶身邊坐下和趙夫人打了招呼,笑道,“娘家的事便是再累我這心里都是甜的。”

    幾個人笑了起來,夏二奶奶說起周禮來:“……周大人今年評了個優,等任期一滿您可就要回京城了吧,到時候這娘家就在跟前,您就不用再這般掛著心了。”

    “托您吉言。”薛梅滿臉的笑容,“不過想回來只怕這兩年是不能夠的,只得我老了能踏踏實實的在京城住個幾年,和你們好好走動走動才好。”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陳夫人也走了過來,笑道:“說什么呢,這么熱鬧。”又指著那邊的徐夫人,和薛梅道,“剛才在找您,也不知你們說上話沒有。”

    “那我去瞧瞧。”薛梅起身和幾個人打了招呼便去找徐夫人。

    徐夫人一見她來,眼睛望著那邊小姑娘們坐的一桌和薛梅道:“便是那梳著雙平髻模樣艷麗的就是了?”

    薛梅點點頭。

    徐夫人眼睛明亮,緊緊抓著薛梅的手,顯得有些激動:“你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今兒回去我便和嫂嫂說這件事。”她們依附錦鄉侯過日子,若能和嫡出的一枝走的近,那好處可真是數不清,更何況徐鄂的婚事這半年來都是徐家最為頭疼的大事,若她能做成這個媒……

    徐夫人想想就高興。

    薛梅淡淡笑了起來,道:“夫人眼神可真是犀利,幼清可是我們家姑娘里最出挑的一個。”

    “當不起夫人的稱呼。”徐夫人笑著道,“您喊我五太太就好了,我當家的在族兄弟里排行為五。”又道,“您謙虛了,這一桌子的姑娘,每個都標致的很。”

    薛梅笑著,徐五太太又道:“怎么沒瞧見周小姐?”

    “家里頭三小姐身體不好,不能到前頭來,我便讓她陪著妹妹在房里和老太太說說話,免得我們這里熱鬧了,那里反倒冷清了。”薛梅淡淡說著請徐五太太落座。

    徐五太太滿目的贊嘆:“真是個好孩子,如今可沒幾位小姐有這樣的耐心和孝心了,您真有福氣。”

    薛梅笑笑。

    熱熱鬧鬧的吃了酒席,撤了桌子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都是當家的夫人太太,沒法逗留太久,不到未時大家便都紛紛告辭散了回去。

    幼清和薛思琪將幾位小姐送上車,趙芫叮囑道:“等我想好辦個什么宴,我就給你們下帖子,不準不來!”說完盯著幼清和薛思琪,直等到兩人都點了頭她跟著趙夫人的車離開。

    方氏累了半個月,待人一走家里空下來她便像是被抽空似的病了,薛梅里里外外的忙著,方氏感激的拉著她,道:“得虧你來了,要不然家里可就真的亂套了。”

    “和我客氣什么。”薛梅笑著道,“你只管歇著。”

    方氏笑著點頭,又惦記著薛思琴讓陸媽媽悄悄派人去三井坊打聽,回來的人說那邊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都是祝大人的同僚和同窗,該行的禮也都行了,順利的很。

    方氏這才稍稍放了心。

    等三朝回門的時候,薛思琴膚若凝脂般透著紅暈,梳著婦人的發髻步態娉婷,眉目含情的時不時看一眼祝士林,而祝士林亦是一表人才,無論走路還是吃飯都是先照顧薛思琴,小夫妻琴瑟和鳴,說不出的甜蜜溫馨。

    等中午的時候,幼清和薛思琪陪著薛思琴在她原來的閨房里歇腳,薛思琪好奇的問道:“聽說那天姐夫喝多了?沒有大呼小叫的發酒瘋吧?”

    “胡說什么。”薛思琴拍了一下薛思琪,“相公回去的時候清醒的很。”又道,“這話豈是你問的,小孩子家的,滿腦子里都想的什么。”

    薛思琪哈哈笑了起來,抱著薛思琴道:“這有什么不能問的,又不是什么秘密。”

    薛思琴大窘不再理薛思琪,問幼清道:“家里都挺好的吧,我聽說娘當天就病倒了真是急的不得了,又想回來看看又怕不合規矩,還好陸媽媽晚上遣了人過去和我說了一聲,要不然我真是想著連夜回來瞧瞧的。”

    “大約是累的狠了。”幼清回道,“休息了一天就好多了,你別總是惦記著家里的事,聽說那邊的下人大多都是新買回來的,雖說調教了的,但也要費些功夫,來來回回的跑,反而影響了你們。”

    這道理薛思琴都懂,可剛出嫁她還沒能適應現在的身份。

    “周表妹還沒有出來?”薛思琴轉頭望著薛思琪,薛思琪意興闌珊的點點頭,道,“說她做什么,祖母說過幾天就把她和二哥的日子定下來,到時候她不回廣東也不能住在外面家了。也好,眼不見為凈,省的看的我膈應。”

    “搬出去也好。”薛思琴嘆了口氣,“心里的結是解不開的,我也覺得別扭的緊。”

    薛思琪就望了眼幼清沒說話。

    太陽落山前薛思琴夫妻兩人回了三井坊,幼清也回了青嵐苑,采芩說起送去給方明暉的衣裳:“洮河說大少爺有辦法將老爺的衣裳送去延綏,讓我們不用再找鏢局了。”

    “行啊。”幼清高興的道,“那你把東西收拾出來,再請洮河過來瞧瞧,若是東西太多了我們可以將冬天的衣服先送去,夏天的到是可以緩一緩。”這會兒過去等到那邊也要七八月份了,天氣涼了下來夏天的衣服自然是用不著了。

    “好。奴婢明天就去找洮河。”采芩話剛落,就聽到外頭小瑜在外頭說話,她眉頭挑了挑,道,“好像是牛氈家的聲音。”她說著站起來,“奴婢去看看。”說著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將牛氈家的領了進來。

    “方表小姐。”牛氈家的自二太太被送去攏梅庵以后,每每見到幼清都恨不得時時弓著腰才好,她蹲下來要行大禮,采芩忙過去扶著她,“媽媽也不是頭一次打交道,我們小姐還常說您厚道本分,做事又可靠,您也不要生分,有話只管回便是。”

    幼清笑著微微頷首,指了下面的杌子,道:“媽媽坐了說話。”又吩咐小瑜,“給牛媽媽倒茶。”

    牛氈家的本來半個屁股快落到杌子上了,聽了幼清的話忙站了起來,擺著手道:“不用,不用,奴婢說了話就走。”幼清也不強求,等牛氈家的坐下,她問道,“媽媽突然來,是為了什么事。”

    牛氈家的就看了看綠珠和采芩,采芩心領神會的帶著綠珠出去守著,牛氈家的就從胸口拿了封信出來:“是胡泉送來的,信是從通州來的。”

    通州來的信,那就是路大勇那邊有消息了?

    牛氈家的本以為自己立了大功的,卻沒有想到幼清并沒有多高興的樣子,她頓時心頭一沉小心翼翼的將信放在炕幾上,低聲道:“今兒忽然有個生人把信給了胡泉,說是請他轉交給方表小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又不敢怠慢怕耽誤了您的事情,所以就讓奴婢送來了。”總不會是什么人打方表小姐的主意寫些亂七八糟的信吧?

    若真是這樣,那他們可就真的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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