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百態-《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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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氣的紅了眼睛,和陸媽媽道:“走,我到是要看看,光天化日的他們還能搶親不成。”說完一鼓作氣的往外走。
“太太。”陸媽媽低聲道,“搶親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若再容他們鬧一通,咱們家明天可就真成笑話了。”現在就已經是笑話了。
方氏擺著手人已經往外面走:“笑話就笑話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絕不能讓步。”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來吩咐陸媽媽,“你讓周長貴立刻去找焦安,問問老爺這會兒在做什么,有沒有空回來一趟,若是老爺不回來就去請大少爺……”說完,想到薛靄今天第一天去報道,咬牙道,“算了,還是請三少爺回來吧。”
“奴婢知道了。”陸媽媽扶著方氏,想到薛瀲回來只怕沒什么用,小聲道,“要不然,請祝大人來一趟?”
實在不行就只有祝士林了,方氏想也不想點頭道:“那就請他過來。”
家里有個男人坐鎮總歸有底氣一些。
主仆兩人邊走邊議論著,一路到了外院的花廳,蔡彰不知道和徐鄂說了什么,正哈哈大笑,惹的里外小廝紛紛冒著頭往里頭看,方氏氣的心口都疼,她皺眉進了門,里頭坐著的三個人還算知禮紛紛站起來朝方氏抱拳行禮。
三個人身份都不低,方氏則是側身避過還了禮。
方氏在主位落座,抬眼打量幾個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三位京城聞名遐邇的膏粱公子。
蔡彰長相不出色,但因最為年長氣勢到是不錯,徐鄂瘦弱皮膚雪白,生的俊美,但因為長期混跡煙花之地,身體有些虧空虛弱的樣子,至于鄭六爺,方氏就想到了劉氏說的話,也不知道和武威侯府的二小姐議親議的如何。
鄭六爺與當今皇后娘娘乃是嫡親的姐弟,長相也和皇后娘娘有幾分相似,濃眉細目身材高挑,倒不是似外間傳的那樣女氣很重,眉宇間英武颯爽,比起前頭兩位可謂是人中龍鳳了。
她也暗暗奇怪,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明里暗里的斗了幾十年,為了后宮的權利斗,為了儲君之位斗,連帶著徐鄭兩家也是勢同水火,素不來往。
到是沒有想到,今天竟在她們家聚齊了。
“蔡公子。”方氏望著蔡彰,“你這么幾次三番的上門鬧騰,到底意欲何為。”
蔡彰心里有底氣,這姑娘家名聲最重要,如今周文茵什么都沒了,嫁給她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想到這里他笑著道:“夫人,在下可是真心實意的求親。”
方氏氣的不行,求親有你這么求的嗎,哪家談婚論嫁不是媒人出馬,就是沒有媒人那也是父母之間的事,怎么也不可能讓小輩自己來說事兒,她冷笑著道:“倒是不知道如今京城風氣如此開放,婚事也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是要自由論婚嫁了。”
蔡彰眉梢一挑,滿不在意的道:“夫人此言差矣,我前頭可是請了媒人,可是被府上的媽媽一頓好打,現在我就是出重金也沒人原意來了。”說完很無奈的樣子,“您看,我也不是胡亂行事,這不是請了徐三爺和鄭六來作證人了嘛。”
方氏就去看徐鄂,徐鄂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聞言捧著茶盅胡亂的應付了兩下。
鄭六爺到是醒著的,可是板板整整坐著,一副別人欠了他三百兩沒還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
方氏本來就不善言辭,如今心里一氣更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就低聲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當著兩位的面把話說清楚。第一,那丫頭本也是我的侄女,她的婚事自有她的父母做主,此事我已寫信去廣東告知她父母,他們同意不同意只得再等答復。其次,蔡五爺口口聲聲說誠心誠意,可我們家卻沒有看到半點誠意,你這分明就是將我們薛氏當做泥人,隨你拿捏,實在是欺人太甚。”說完站了起來,“我們老爺不在家,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么多,還望蔡五爺不要誠心刁難,否則我們就只能公堂見了。”說完吩咐馬福,“馬總管,送客!”就昂首挺胸的出了花廳。
馬福笑瞇瞇的進去請幾位出去。
蔡彰被方氏一通訓頓時沉了臉,又見一個小管事進來趕他走,更加不高興,就左腿架在右腿上,露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對這方氏的后背影道:“夫人要是不同意也成,那我現在就進宮求一道賜婚的圣旨去,到時候你們就是想不同意也不成。”話落,指著馬福,“上茶!”
方氏氣的立刻扶穩了陸媽媽,她真怕自己暈過去。
這邊周文茵聽說了外院里鬧騰的事,她急得團團轉,見半安匆匆跑進來,她急著問道:“怎么樣了,舅母將人打發走沒有。”
“沒有。”半安回道,“那蔡五爺說要進宮求賜婚的圣旨去。”
周文茵臉色一僵,不敢置信的重復道:“求賜婚的圣旨?”她見半安點了頭,臉色瞬間慘白……
怎么辦,怎么辦。
蔡彰和錢寧關系好,他去求道賜婚的圣旨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太后娘娘的侄兒和皇后娘娘的弟弟……
“小姐。”半安也嚇的不得了,“要不然我們去求求老太太吧。”
周文茵搖著頭,思緒亂的理不清。
去求祖母有什么用,祖母難不成還敢抗旨不遵!
難道她真的要嫁給蔡彰嗎,她不要,就是死她也不嫁。
“老太太畢竟是長輩,總比您自己在這里著急要好吧。”半安勸著周文茵,自己心里也似驚濤駭浪一般,她是小姐貼身的丫頭,小姐一旦出嫁,她要不然就是陪嫁過去,要不然就是跟著夫人回廣東……
陪嫁過去,蔡家那樣齷齪的人家,小姐沒有好日子過,她哪里還能有將來,跟著夫人回廣東,也不會比陪嫁好多少,只會隨便給她指個人嫁了了事。
“小姐。”半安拉著周文茵,“先去煙云閣再說。”
周文茵被半安扶著,也顧不得重新梳洗一番就去了煙云閣,薛老太太也正焦急上火,聽陶媽媽說蔡彰要求圣旨也是手足無措,正吩咐人找薛鎮揚回來,一見周文茵過來,又是蓬頭垢面的,她生氣的道:“你來做什么,不是身體還沒好嗎。”讓半安扶她進去,“再大的事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形象,你瞧瞧你,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周文茵哪里還有心情講究大家閨秀的舉止,抱著薛老太太道:“祖母,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嫁給蔡彰,便是死了我也不愿意。”若只是求親,她根本不擔心長輩會同意,可是若求圣旨,那情況就會不同了。
“把門關了。”薛老太太拉著周文茵進了暖閣里說話。
幼清聽到時也愣了許久,問道:“蔡彰真這么說?”綠珠點點頭,“千真萬確,太太氣的不得了,又不知道怎么應對,只好讓人去請祝姑爺來一趟,先把這幾個人轟走才成。”
“蔡彰到是機靈。”幼清若有所思,想到了和薛明的約定,若是蔡彰真去求了圣旨,薛明定然不會再遵守承諾,她拉著綠珠低聲吩咐道,“你去外院看看周管事在不在,若是她不在你隨便喊個什么人都成。”又道,“讓人去錦鄉侯府上找徐二爺,讓他把徐三爺領回家,若不然大家就官衙見了。”若說徐鄂最怕的人,大約也只有不茍言笑的徐二爺了。
“哦,哦。”綠珠輕聲道,“那徐二爺來成嗎?”
幼清不多做解釋推著綠珠趕緊去辦事,綠珠只得匆匆去外院。
“小姐,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太太這會兒滿頭的愁,您給她出出主意?”采芩覺得奇怪,要是以往小姐肯定是最見不得太太受委屈的,今兒卻一反常態的在房里耗著不出去。
“還是在自己房里安全。”幼清擺著手,徐鄂在外頭呢,誰知道會不會鬼使神差的碰上,采芩道,“那趕走了徐三爺,還有兩個呢。”
幼清沒說話。
過了約莫大半個時辰,錦鄉侯府的徐二爺到了,徐鄂一聽到徐二爺來了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徐二爺冷笑著望著蔡彰,道:“蔡五爺要娶美嬌娘是好事,可這些事兒該有長輩做主,你一個小輩在這里耗著是打算逼薛侍郎?”不等蔡彰回話,他又道,“你要怎么樣我不管,但是不要拉著我三弟。”說完視線就跟刀子似的往徐鄂身上一投,低著聲音道,“你若不走,牡丹閣的賬單我就讓人送到父親跟前去。”
徐鄂一愣,頓時站直了,半句話不說的跟著徐二爺走了。
蔡彰輕蔑的和鄭六爺道:“真是不夠義氣,來之前還說不辦成事絕對不走的,如今他先做逃兵了。”又道,“孜勤,還是你最講義氣。”
鄭六爺本名鄭轅,表字孜勤。
“他不是向來如此,你又何必提出來說一句。”鄭轅板身坐著,馬福見走了一個頓時松了一口氣,立刻讓小廝進去添涼茶,說是添茶不過是煩了客人,添一次趕一次客罷了!
不等小廝進去,就見方表小姐身邊的綠珠姑娘來了,馬福笑問道:“姐姐有何貴干?”
“馬總管。”綠珠笑瞇瞇的和馬福耳語了幾句,馬福聽著滿臉的驚訝,問道,“這……成嗎?”
綠珠也不知道成不成,就覺得有趣,笑道:“不管成不成,您也沒有做錯什么事。”
馬福想想也對,就立刻讓人去內院請了個長相普通的小丫頭來,又在她身上左一層有一層的撲了香粉,覺得還不夠又用熏衣的香熏了熏,小丫頭一臉懵懂的端著茶托進去,蔡彰聞慣了胭脂香坐著倒沒什么,可鄭轅卻仿佛受不住似的,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你這是怎么了。”蔡彰興味盎然的打量著鄭轅,私底下相傳他聞不了胭脂水粉的香氣,還近不得女子的身體,是個斷袖龍陽君,皇后娘娘為了掩飾他的癖好,還逼著他說親事……
鄭轅脾性難捉摸,他也只是懷疑還沒有敢試探過,蔡彰望著倒茶的小丫頭,就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覺得這事兒比求親有意思多了。
“沒事。”鄭轅皺著眉用帕子捂住了口鼻,面色淡然,但是眼底厭惡之色實在是蓋也蓋不住,那小丫頭走過來放托盤,揭開茶盅的蓋子,哧哧的添水,然后重新蓋上蓋子,鄭轅有些忍無可忍的道,“你快出去,我自己來就成。”說完就蓋茶盅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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