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猶豫-《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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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彰說要來求親?欺人太甚了!
薛老太太氣的不得了,和薛鎮揚道:“他們濟寧侯占的不就是個爵位,這么百年下來家底早就被敗光了吧,我們這樣的人家,用不著怕他們。”又道,“這一次斷不能讓他們輕易脫身了,就是扯也得扯塊肉下來。”說完,氣惱的拍著扶手,視線一轉又看到半安和春嵐還沒拖走,就喝道,“還留在這里做什么,拖出去!”
“娘,您現在打死個丫頭又有什么用。”薛鎮揚不耐煩的擺擺手,對陶媽媽道,“先把人看管起來。”
陶媽媽一時不知道聽誰的,等了一會兒見薛老太太沒有再反駁,就讓人將半安和春嵐帶出去。
“不是因為怕他們。”薛鎮揚冷聲道,“濟寧侯就是尸位素餐,滿府里渾渾噩噩,為了銀子他們連百年勛貴的臉面都不要了,和陶然之稱兄道弟,錢寧手足情深,我們去和他們斗,就是最后贏了又能如何,圣上如今沒有動他們的心思,我們添油加柴的只有吃力不討好,更何況,這事兒本就是我們吃虧,鬧出去,到時候就真的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老太太語氣還是軟了下來,她深知道薛鎮揚說的有道理,可是想到周文茵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就這么無緣無故的被人毀了,這事兒放在誰家身上也吞不下這口氣,“明天那姓蔡的只要敢派人上門提親,我就敢帶著人上濟寧侯府,我倒要看看濟寧侯府吃的米是不是都要比旁人精貴一些。”
不能鬧大,但是薛老太太去濟寧侯府上還是可行,要不然他們真當薛氏是小媳婦,逆來順受。
“文茵怎么辦。”薛鎮揚看著薛老太太,“廣東那邊可要去封信?”
薛老太太皺眉,沉聲道:“她這個月末就要啟程來京城,你的信去不去都是一樣的,何必讓她更著急,回頭路上出了事。”說完人也冷靜了一些,看著方氏道,“你去把方幼清給我找來,她和茵姐兒一起出去,怎么著也要給我個交代才是。”
方氏一愣,這事兒怎么也不能賴在幼清身上,她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淚:“這事兒和幼清沒有關系,她還因為擔心姐姐下去找,差點在山里迷路。”
“你偏心都偏的沒影了。”薛老太太怒喝,“她們兩個人一起去,自然要互相照顧的,沒的一個出了事,另外一個卻袖手旁觀。我看那丫頭就是心思不純的!”
方氏暗暗不滿,皺眉道:“兒媳不是偏心,幼清年紀還小,莫說她不知情,就是知情還能做什么不成,到時候豈不是……”一起搭進去了。
薛老太太氣不打出來,平日說她,她氣都不敢吭,但凡說那丫頭一點不是,就跟撿了幾個膽子似的,想到這里薛老太太就瞇著眼睛望著方氏,仿佛下一刻就能和方才一樣甩手再給這個兒媳一個耳光。
“娘!”薛鎮揚頭疼欲裂,“您現在糾纏這些有什么用。”指了指房里,“文茵還在里頭,您進去勸勸吧,免得這丫頭想不開。”
薛老太太冷哼一聲,甩袖站起來進了房里。
薛鎮揚轉目過來看著方氏,方氏歉疚的望著薛鎮揚。
“先回去再說。”薛鎮揚負手往外走,方氏只得跟上,等回到智袖院方氏就將事情前后又細細說了一遍,“……那孩子平時也是謹慎的,今天怎么就犯糊涂了,這事可怎么是好。”
薛鎮揚揉著額頭接過陸媽媽端來的茶喝了兩口:“能怎么辦,不管這事有沒有傳出去,先把她的婚事定下來,就算到時候外面的人不說什么,薛梅來了也不好交代。”周文茵住在這里,他們一個舅舅一個舅母卻沒有把孩子照顧好,讓她出了這種事,以薛梅的性子,非得大鬧一通才好。
“姑母來了事情也是如此。”薛靄淡淡的的道,“此事還要看表妹的意思,她有什么打算!”顯然不愿意再管周文茵。
薛鎮揚沒有注意到薛靄的反常,若是平常以他的性格,大概會站出把這事擔下來,可是今天他不但一點意思未露,甚至還似有若無的露出厭煩的情緒。
“季行說的也對。”薛鎮揚微微頷首,“等文茵情緒穩定之后,再說這件事吧。至于蔡彰那邊我去回他,若他真欺人太甚,我們薛氏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和錢寧勾結的事……動不了錢寧,扯一個濟寧侯他薛鎮揚自問還有這個能力。
幾個人不再說話,那邊薛瀲蹬蹬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滿頭大汗的道:“出了什么事,我回法華寺你們竟然招呼不打就走了,我打聽半天也沒打聽出個什么事來,緊趕慢趕的回來,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沉著臉也不說話,方氏看著薛瀲就道:“不是讓你陪著你表妹的嗎,你去哪里瘋玩去了。”
“我……”薛瀲眼睛一轉本來想找借口,可方氏一提幼清他頓時跳了起來,面露驚恐的道,“娘,不會是表妹出事了吧?她怎么了,是摔著了還是磕著了?”說著就一副要去看幼清的架勢。
“你別鬧騰了,吵的我頭疼。”方氏擺著手,“不是你方表妹,是你周表姐。”
薛瀲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嚇死我了。”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態度不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鎮揚,暗暗慶幸沒有人發現他的失態。
“那表姐又怎么了。”薛瀲抓了把扇子扇風,又搶了薛靄的茶喝了幾口,房里沒人回答他,薛瀲也不氣偷偷朝陸媽媽打眼色,陸媽媽就挨著他在他耳邊飛快的說了幾句,薛瀲目瞪口呆,“不會吧?”
陸媽媽點點頭,臉色沉重的沒說話。
“我去找蔡彰去。”薛瀲站起來,“太猖狂了!”
陸媽媽趕緊拉住他:“我的小祖宗,您去蔡家干什么呢?”薛瀲一愣,他還真不知道去干什么,難不成召集人手打一架?那以后就是想瞞也不住了。陸媽媽就勸著道,“現在就期望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瞞著掖著沒人知道才好,要不然豈不是要逼死周表小姐!”
薛瀲頹喪:“按您這么說,就只能把周表姐嫁給蔡彰了。”說完突然想起周文茵和薛靄的婚事,臉色發綠的道,“大……大哥……您和周表姐的婚事,怎么辦?”
是啊,怎么辦。
除了周文茵的名聲,如今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了。
周文茵在薛家出的事,無論責任是不是薛家的,但是總脫不了干系的,若是他們撇開不管,豈不是太涼薄了,更何況周文茵還是府里的姑表小姐!
可是薛靄!
方氏拿著帕子擦著眼角,望著薛鎮揚道:“實在不成,早點將季行和文茵的親事定下來吧,原本也是打算等他考中后就……”方氏說到后面心疼兒子有些說不下去,可是心里頭又覺得愧疚不安。
薛鎮揚緊緊蹙了眉,過了許久他放了茶盅,沉聲道:“此事稍后再議。”說完背著手沉默的出了門。
方氏看看薛靄,忍不住哭了起來。
薛瀲扯了扯嘴角,偷偷溜了出來一路到青嵐苑,也不然讓人回稟直接闖了進去:“方表妹!”大大咧咧的在暖閣里坐了下來。
幼清聽到聲音只得從書房出來,見薛瀲也不脫鞋盤腿坐在她雅青色細葛布的褥墊上,就皺眉道:“你怎么也不換衣裳就來了!”說完嫌棄的皺著眉在薛瀲對面坐下來,薛瀲嘻嘻笑著讓綠珠給他去倒茶,隔著炕幾和幼清說話,“聽說下午你和周表姐在一起?她怎么會遇到到蔡彰,你沒遇到他們吧。”
“沒有。”幼清搖頭道,“我和周姐姐分開了,等我回去就聽到她出事了。”
薛瀲托著腮,頭疼的道:“這事兒還真是棘手,吃了個悶虧,還不能求人評理。”說完嘆氣,“要不然周表姐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幼清神色淡淡的沒有說話。
“方幼清。”忽然,薛思琪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隨即門簾子呼啦一聲掀開,薛思琴叉腰走了進來,頤指氣使的道,“你老實說,周表姐的事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腳。”
小瑜跟在后面害怕的探進頭來,幼清朝她擺擺手,小瑜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你腦子壞了是不是。”薛瀲一拍桌子,“表姐出事你跑到這里來鬧什么,方表妹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她能故意做什么,是把人引過來還是推著表姐去看什么狗屁石碑詩詞!”
薛思琪沒料到薛瀲也在,被他的話一堵,立刻回道:“那為什么表姐出了事她卻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我越看她就越不對頭。”
“你這是什么邏輯,難不成你巴不得她們兩個都出事不成。”薛瀲懶得和薛思琪辯論,撇過頭去,薛思琪卻不甘,“表姐現在難過死了,我不管,你跟我去給表姐道歉!”
幼清望著薛思琪,問道:“周姐姐如何和二姐說的當時的情況?”
“她什么都沒說。”薛思琪怒道,“我自己沒有眼睛看嗎,周姐姐素來穩重又會照顧人,肯定是你惹了什么事連累了她,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和她道歉。”
幼清皺眉看著薛思琪,冷笑了笑。
“你笑什么。”薛思琪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往后……”她說不下去,就跺著腳氣的不行,“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幼清點頭:“我有同情心,可要分事情和分人。”她低頭喝茶不打算再和薛思琪糾纏,“二姐既然擔心周姐姐,不如多陪陪她好了。”
“你!”薛思琪說不過幼清,眼睛四處一瞄,就看到擺在多寶格上的玉壺春瓶,也不說話,抄起來就砸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陣響,薛思琪依舊不解氣,“方幼清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完甩手就走。
采芩和綠珠幾個人驚的紛紛進來,薛思琪推開幾個丫頭出了門。
幼清挑眉望著薛瀲,薛瀲歉意的朝她笑笑:“你別她計較,她就是個沒腦子的人。”又尷尬的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這壺我那里也有一個,我賠你。”
“好。”幼清吩咐采芩,“跟著三表少爺回去拿一只春瓶來。”
薛瀲扯了扯嘴角,說不出話來。
周文茵房里的幾個丫頭悉數被關起來了,這會兒她房門口只有一個端秋守著,周文茵背向著外面默默的垂著淚,端秋在外面聽的心疼,都說姑娘家就跟那花似的要善待,不但因為她們嬌貴,更因為脆弱,比如周表小姐,早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不過幾個時辰就出了這種事,往后別人就是不再提,可這事兒就跟那瓷器砸出來的裂縫,怎么也蓋不住了。
“表小姐。”端秋給周文茵端了杯茶進來,輕聲哄著道,“您起來喝口水吧,一直這么哭,眼睛可要哭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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