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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結果-《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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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知道害怕了?”薛鎮揚在臥室門口停了下來,瞇著眼睛看著劉氏,“你們到現在還不和我說實話,虎威堂那么遠,當初是誰給你們引薦的,你們為何又想做走私之事?”

    薛鎮世和劉氏雙雙一驚,薛鎮世立刻回道:“虎威堂的事真的是機緣巧合,我和素娥想著海上私運來錢快,虎威堂又素來頗有名氣,就想冒著風險賭一把,別人來來去去賺的盆滿缽滿,總不會就我們倒霉賠了吧?!彼竺嬖秸f聲音越小,最后咕噥的道,“我們也想不到事情會鬧的這么大!”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說實話,那虎威堂也不是菜市口的鋪子,你想進去抬抬腳就成了?沒有人引薦和擔保,便是再多幾個薛鎮世也不可能!薛鎮揚失望的看著薛鎮世,最后什么也不想再說,一拂袖子大步出了門。

    “大哥……”薛鎮世想去追,可覺得該說的話都說了,他就望著薛明,直打眼色。

    薛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想了想跟著站起來追著薛鎮揚出了門,在院子門口他隨著薛鎮揚往前走著,愧疚的道:“伯父,我父母的事讓您操心了,這事沒有想到成了這個地步,還請您消消氣,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薛明畢竟是小輩,事情又非他的錯,薛鎮揚負手停了下來,望著薛明道:“泰哥兒素來聰明,這件事想必我不予你解釋你也清楚,自先祖實行海禁后大周對海上私運之事嚴防死守手段嚴厲,這數百年因此事被抄家的宗族不知凡幾,薛氏不過這數十年的根基,我此生庸庸碌碌已然無望更進一尺,便一心寄托與你們兄弟三人,謀劃著我和你父親一個經商給你們殷實富足的生活,一個為官為你們留下豐富的人脈……”他語重心長,仿佛老了很多歲似的沒了力氣,“這件事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虎威堂你可能不知道,那在廣東說是猛虎都不為過,既有膽量與虎謀皮,就要有能力承受其后果!”

    薛明心里早就打過了腹稿,有許多話想和薛鎮揚說,可如今看著這樣的大伯,他心里所有的詞匯都枯竭了……

    “并非我對他們不滿意,故意給他們難堪,可你看看他們做的事,哪里值得我敬重信任他們?!毖︽倱P說著拍了拍薛明的肩膀,“伯父只希望你不要與你父母一般,目光短淺只看眼前利益,好自為之!”話落一頓大步而去……

    薛明百感交集,他望著薛鎮揚的背影沉默了許久許久才挪動的身影回了房里。

    方氏已經不在房中,房里也重新收拾過一番,薛鎮世靠在床頭,劉氏沉默的坐在床邊的杌子上,夫妻兩人四目相對滿含怨氣,薛鎮世道:“當初我就和你說虎威堂的人信不過,你偏要試試,現在好了不但錢拿不回來,要是被朝廷查到了我們的命都保不住了?!?

    劉氏也懊惱,可卻看不慣薛鎮世這種一有事就縮頭把責任推給她的樣子,輕蔑的道:“要死就一起便是,老爺是舍不得鹽水胡同那一對母女不成?!”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薛鎮世厭惡至極撇過頭去,“你還是趕緊把銀子統統拿回來,大哥這一次是真的生了我們的氣,要是他真不管我們,到時候一旦出事,我們就真的伸著脖子等死了。”

    劉氏哪里舍得,可是剛才為了緩和氣氛她已經把話放出來了,好在她只說拿銀子出來,并沒有說要拿多少,就點頭道:“這事兒我心里有數,不用你提醒!”她話說完才發現薛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她松了一口氣向薛明招招手,“泰哥兒過來坐。”等薛明坐下,她問道,“你大伯走了?”

    薛明點點頭,開口道:“海運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我們如何善后了?!彼粗︽偸?,問道,“父親,那副堂主說虎威堂的貨悉數被查封了可有證據?你還是速速寫信去廣東問一問姑父的好。”

    薛鎮世一愣,驚訝的道:“你的意思是,虎威堂是匡我們的?”

    “那到不一定?!毖γ鲾Q了眉頭分析道,“他堂堂一個虎威堂,占著廣東沿海沒有必要為這三船的貨不講信用。但如果事情真如他們說的那么嚴重,他們副堂主還會冒著風險來京城見您,我卻是不能理解……”

    薛明說的不無道理,他們貨物被查船上的人悉數被朝廷就地正法了,損失非常嚴重,他登州堂堂副堂主還有心思跑一趟京城就為了通知薛鎮世……

    “這不一定?!毖︽偸罃[著手道,“他們能在廣東屹立多年,朝中肯定會有一兩個人看顧,說不定副堂主這次來,就是為了找靠山的?!?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薛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反對薛鎮世的話。

    劉氏心頭卻是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他們還不知道她去見過副堂主,不知道副堂主逼問她的事情……此刻她冷靜下來,就越想越覺得奇怪,當年的事情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何這般好奇,更何況他們虎威堂勢大想查當年的事輕而易舉,何必特意綁了薛鎮世來逼問她一個婦人,正如她前面所說的,她知道的其實很少,或者說,她只知道和方明暉有關的事情,其它的一概不知,他們為什么偏偏來問她呢。

    不對!

    劉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明白過來,對方雖然口口聲聲和她打聽舞弊案和方明暉的事情,可是問的問題和關心的事就只有她對方明暉以及在舞弊案中做過什么,知道什么!

    難道,他們是在套她的話,根本就只是想知道,她和方明暉之間的仇怨。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方明暉派人來試探她的?可是方明暉人在延綏千里迢迢鞭長莫及,最重要的,方明暉不可能想到她。

    可是除了方明暉還有誰?

    不會是那個小丫頭吧?不可能,那個小丫頭再聰明也不可能和虎威堂有關系,讓他們為她辦事,劉氏否定了這個推斷。

    那到底是誰,對方有什么目的?一時間她心頭惴惴不安。

    “娘。”薛明推了推劉氏,“您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會兒,兒子看您臉色不大好?!?

    劉氏確實臉色很難看,這兩天她吃不下睡不著,今天又受了驚嚇,這會兒薛明一說她頓時覺得又疲又累,卻搖著頭道:“發生了這么多事,我哪能睡的著。”她看著薛明,“你派人去打聽一下,朝中這些日子對海禁的事查的如何,有沒有誰家已經被牽連進去了。”

    “不用查了,我已經打聽過此事了?!毖γ鞒谅暤?,“青州黃氏您們大約聽過吧,祖上是做私鹽起家的,這兩年鹽引難得,兩淮鹽場又亂象橫生,他們就開始做絲綢和茶葉的買賣,但這些都是明面上的生意,私下里他們不但暗中建了碼頭,還在仙萊島上停泊了兩艘貨船,每年春秋兩季哥各走一趟基隆一趟琉球,去年不慎在回港的途中被查獲,年前黃家滿族就是在大獄中過的,大約過了正月就會開堂審理!”

    “黃氏?”薛鎮世驚愕,“就是和咱們在余杭搶龍井的黃氏?”他見薛明點了頭,頓時臉色發表的朝劉氏看去,支支吾吾的道,“真……真是沒有想到。”仿佛已經有把屠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薛鎮世忍不住摸了摸后頸,只覺得涼颼颼的讓他生寒!

    “大伯父雖說的話難聽了些,可倒也沒有錯,你們誠心和他賠禮道歉,想必以大伯父對父親的愛護不會不管我們的?!毖γ髟捖溆值溃按蟛鸽m官微,可他上頭有夏閣老護著,就算查到我們不過除個名字的事,想必沒有難處。”

    “泰哥兒說的對?!毖︽偸傈c著頭,“我們去給大哥認錯,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闭f完看著劉氏,“你快去取銀子回來啊,還愣著做什么?!?

    劉氏心里的火像是遇著大風似的呼喇喇的往上躥,她忍著怒喝道:“急什么,容我再想想?!闭f完便沉思起來,過了許久她問薛明,“你的意思,其實你大伯也不定有什么好的辦法,但是夏閣老就肯定能救我們?!?

    薛明點點頭:“所以,大伯要的錢你不能拖延,免得壞了他的大事?!?

    劉氏沒有說話,好像黑暗中看見曙光的人似的。

    “二少爺!”劉穗兒隔著簾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薛明出了門,劉穗兒就壓著聲音和他說了幾句,薛明凝眉問道,“你說的當真?!”

    劉穗兒點著頭:“千真萬確!”

    薛明轉身就回了房里,劉氏和薛鎮世正看著他,薛明道:“今天一早,圣上在西苑將錦鄉侯的世子爺請去喝茶,卻將他訓斥了一頓,這會兒錦鄉侯的世子爺還跪在西苑外面。”

    劉氏和薛鎮世都不明白,錦鄉侯身后有太后這張護身符,圣上再罰也不會傷筋動骨的。

    “圣上好好的為何要對著錦鄉侯的世子爺發怒?!”薛明給父母解釋,“依我看,大約和年前海運之事脫不了干系,錦鄉侯在福建大張旗鼓的走私,圣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礙于太后娘娘的面子不好責罰罷了,可雖不能懲罰但罰一罰出口氣總還是可以?!?

    動不了錦鄉侯,但是可以動別人!

    “這件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薛明也正色起來,“父親也快點好起來,大伯那邊你下點功夫,我們要早點謀算防備才好。”又看著劉氏,“娘,您別胡思亂想做什么謀算,免得越來越亂?!?

    “知道了,知道了。”劉氏點著頭。

    薛明不再說多說什么站了起來:“我去找趙子舟?!壁w子舟有個位乳兄在東廠當差。

    晚上,薛鎮揚和方氏用了晚膳,夫妻兩人在暖閣里說著話,方氏道:“老爺,這件事朝廷真的在查嗎,會不會真的查到我們頭上來?”要是真查到他們,大則罷官抄家,小則薛鎮揚的仕途也到了盡頭,一家人就收拾收拾回泰和守祖產過日子好了。

    “我已經托人去打聽了?!毖︽倱P臉色沉冷,依舊氣怒難消,“若真避無可避……”他看著方氏,生出一絲內疚來,又露出不甘心的樣子,“那也只有與我一起回泰和了?!?

    方氏并不在乎到底在哪里過日子,只是看著無奈和消沉的薛鎮揚,她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那么多人走私,二叔他們卻是頭一次,圣上怎么也不會遷怒到老爺身上的?!?

    薛鎮揚沒有力氣和方氏解釋,若真的捅出去,到時候說不定連夏閣老都要被他連累了。

    “老爺。”焦安大步從院子里進來,步履飛快,“老爺,夏閣老來了,正在外院書房等著您呢?!?

    薛鎮揚蹭的站起來,皺眉不確信似的問道:“夏閣老來了?”他看了看方氏,人已經走了出去,焦安確認的點著頭,“剛剛到,像是有急事要和老爺商量的樣子?!?

    “走!”薛鎮揚也顧不上身后追出來拿著斗篷的方氏,和焦安兩人迅速的出了門,他才讓人給夏閣老稍了信,只說家中有事今日便不去夏府,大約這兩日會為了分家的麻煩他老人出面做個中間人,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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