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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初跟我信誓旦旦，現(xiàn)在要打自己臉么？”林湛說。

    “我就是有點兒擔(dān)心，”林無隅晃了晃杯子里的果茶，“萬一搞砸了，你肯定不會說他什么，他自己會過不去的。”

    “所以他不會搞砸，”林湛說，“這個客戶本來就是他談過來的，以前大壯去聊過幾次都沒成，丁霽去了兩回，直接把協(xié)議簽下來了，我不讓他做主不合適。”

    林無隅定了定：“他沒跟我說。”

    “你一個保研資格都看不上的學(xué)神，”林湛說，“他可能覺得這在你看來也沒什么吧，或者想給你個驚喜，也正常。”

    “我保研了啊，我沒說看不上。”林無隅嘖了一聲。

    “你是不是說算了還是保研吧，不需要浪費時間證明自己肯定能做到的事。”林湛說。

    “你身上是不是有錄音筆？”林無隅過去往他兜里掏了掏。

    “你的事兒我還是上心的，”林湛笑了笑，“換了別人我記不住這些個廢話。”

    “行吧，”林無隅坐到了沙發(fā)上，抱住跳上來的怎么辦，掀起它的小裙子，在它肚子上揉著，“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就是太寶貝了總怕他受委屈。”林湛說。

    林無隅笑了起來。

    笑完之后他沒說話，林湛也沒再理他，過了一會兒才走到他面前：“你不走么？”

    “哎別老攆我！”林無隅抱著怎么辦倒在了沙發(fā)上，“你看看時間行嗎？我到這兒一共才十分鐘，聊會兒行不行啊？”

    “聊什么？”林湛坐了下來。

    林無隅并沒有準(zhǔn)備什么話題，需要專門聊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說完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林湛，過了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上次何總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兒去見了嗎？”

    “你真是沒話說了……”林湛看了看他，“哪個啊？”

    “第四個，”林無隅說，“她不是說這個絕對優(yōu)秀，無數(shù)精英在她身后匍匐前進(jìn)，哭喊著求女神回頭瞅他們一眼……”

    林湛靠在沙發(fā)里笑了好半天：“沒去。”

    “你要不就隨便去見一個，然后說不合適，”林無隅說，“要不她那么熱情，又是你們鐵桿合作方，肯定還會繼續(xù)給你介紹的。”

    “不會了。”林湛回答。

    “嗯？”林無隅看著他。

    “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林湛說，“我不舉，就不禍害別人了。”

    林無隅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艱難而小心地問一句：“真的？”

    “你腦子呢？”林湛說。

    “你腦子呢，找借口還能找這樣的借口？”林無隅說。

    “無所謂，”林湛說，“我舉不舉的也不影響我工作。”

    “那你不如說你喜歡男的呢，”林無隅說，“起碼功能還在啊。”

    “那她要開始給我介紹男朋友怎么辦？”林湛說，怎么辦沖他叫了兩聲，他伸手摸了摸怎么辦的腦袋，“沒叫你，乖。”

    林無隅愣了兩秒，抱著怎么辦笑了能有一分鐘：“你厲害。”

    丁霽的手機(jī)在兜里響了第三次的時候，他才終于有空掏出來看了一眼，本來以為是林無隅的電話，看到熊大兩個字的時候他非常失望。

    “干嘛？”他接起電話。

    “今天回學(xué)校嗎？”熊大問，“你這星期都沒回來吧？論文也不寫了？是打算直接輟學(xué)了嗎？”

    “誰說我沒寫，”丁霽說，“怎么了？”

    “晚上聚餐啊，”熊大提高了聲音，“散伙飯！”

    “不是，”丁霽有點兒想笑，“現(xiàn)在就吃散伙飯？散完了還天天一個宿舍呆著？”

    “小寶說的，散伙飯得吃好幾頓，一直散到畢業(yè)，”熊大說，“今天是散伙飯no.1頓，下一頓看大家時間。”

    “行吧，”丁霽笑著說，“我下午回學(xué)校。”

    “那等你啊，”熊大說，“我們先訂桌了。”

    “好。”丁霽應(yīng)著。

    今天的活兒還挺順利，超出了丁霽的預(yù)期，他本來是做好了失敗的準(zhǔn)備，今天時間沒抓對，錯過想要的光線，明天再來一次。

    但是今天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次就成功了，沒出什么問題，他看片子的時候覺得簡直完美。

    這次是用微縮模型拍個故事，形式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合作的公司是個牛逼公司，他好不容易……好像也不是特別不容易，總之就是拿下了合作，故事對方也喜歡，做成了能給林湛工作室增加一個牛逼的成功案例。

    他做得挺賣力的，林湛對他完全放手的態(tài)度也給了他很大的鼓勵，雖然苗哥覺得他上的那四年學(xué)似乎有些白費了，他卻并不覺得遺憾。

    這四年并沒有白費，任何東西只要學(xué)了，就是積累，在你感覺不到的各種細(xì)節(jié)里。

    “收了吧？”苗哥過來問了一句。

    “嗯，”丁霽點點頭，“一會兒你安排一下大家吃飯什么的，我今天回一趟學(xué)校，晚飯就不跟你們一塊兒吃了。”

    “那你把東西帶回去，”苗哥說，“今天用的都是林湛的寶貝，你明天給他送過去也行，一會兒我車人多，我怕弄怕了。”

    “好。”丁霽笑笑。

    把東西都裝好放到車上之后，他給林無隅打了個電話：“我完事兒了啊，一會兒我先把東西給林湛送回工作室，然后回學(xué)校。”

    “來吧，”林無隅說，“我就在工作室呢，你正好接我。”

    “你怎么跑工作室去了？”丁霽愣了愣，“你沒回學(xué)校嗎？”

    “沒，”林無隅笑了笑，“今天也沒什么事兒，跟林湛聊了一會兒，中午就在工作室后面那個賣賣提吃的飯，就懶得再跑回學(xué)校了。”

    “那行吧，我馬上過去。”丁霽的心情因為能提前大概一個多小時見到林無隅而變得非常愉快。

    林湛今天跟林無隅泡了大半天，心情不知道怎么樣，丁霽到工作室的時候，林湛在他自己的休息室里睡覺，關(guān)著門。

    “我叫他起來吧。”林無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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