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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被子里伸了伸腳，踹了一下玄天冥，悶悶地道：“要按年頭算，今年我都已經(jīng)十八歲了，真快。這仗一打就是一年，來來回回的路途又遠，得虧打得快，這要是再慢一點，我們還不得都老了。”

    玄天冥苦笑，“你別說，過去還真有一打就是半輩子的仗。就在大順建都不到百年的時候，四方大陸都不太安寧，特別是北界那邊，總有生事。皇上派了一位將軍去鎮(zhèn)壓北界刁民，一鎮(zhèn)就是四十年。那將軍二十多歲時走的，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六十多了。頭發(fā)胡子都花白，到是他的孫兒長得很有他年輕時候的模樣。皇上感動，把自己的一位公主許給了那將軍的孫子，并留他在京中安享晚年，雖然過程讓人唏噓，但結(jié)局也算幸福。”

    黃泉聽得乍舌，“四十年啊！老天，如果四十年都在邊關(guān)戰(zhàn)場，人是會瘋的吧？”

    忘川比她理智，想到的是：“四十年駐守邊關(guān)，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怕是那老將軍的性子也是極難馴化，留他在京中除去讓他安享晚年之外，應(yīng)該也有囚禁之意。”

    玄天冥點頭，“的確。每一任國君都得防范功高蓋主之人，所以，后來大順的國君便不再把過多的兵權(quán)下放給臣子，而是多半都交由皇子手中。這樣，哪怕是皇子造反，好歹也是自己造自己家的反，大順還是姓玄的。”

    他說著，看了鳳羽珩一眼，無奈地道：“你又走神，我與你說說故事你也是心不在焉。珩珩，有些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咱們就想辦法去解決，不能一直沉浸在懊惱里，那樣是無濟于事的。”

    鳳羽珩也知道這個理，可她就是鬧心啊！“你說到底是不是端木安國或是宗隋皇室的余黨把消息送回大順去的？他媽的這不是添亂么？父皇和母妃知道七哥的事該有多難過，還有想容那個丫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挺到我回京去。”她一邊說一邊掀開車簾子，外頭下著雪，她們縮在馬車里到是暖合，可外頭那輛囚車上，端木安國就那么坐著，風雪加蓋，人都快要凍僵了。

    可惜，沒有人憐憫他，隨行的暗衛(wèi)們甚至還除去了他身上的外衣。那老賊最開始還能罵幾句，可漸漸地，隨著京都越來越近，天氣越來越冷，他凍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不是覺得一下子死掉太便宜他了，我真想現(xiàn)在就一刀捅死他。”鳳羽珩咬牙，“總想把七哥的事瞞下來，可到底京里還是知道了，暗衛(wèi)回傳來的消息說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為七哥服喪，那母妃怎么可能不知道。玄天冥，你不該傳書回去證實七哥離世的，畢竟他并沒有……”

    “可是我們也沒辦法證實七哥還在，不是嗎？”他把小妻子從窗邊拉了回來，黃泉趕緊把車窗簾子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冰雪。“既然無法證實，不如就順應(yīng)外界說法，不然你說我們該如何解釋呢？就說七哥還活著，可是，人在哪？去了仁仙島？那理由騙母妃都未必能騙得過，何以騙天下？再說，桐城爆炸知道的人太多了，咱們無論如何都堵不住悠悠眾口。所以，這件事就算是沒人故意為之，百姓們口口相傳，也該傳到大順京都了。”

    鳳羽珩不得不承認，玄天冥說得沒錯，七皇子的事想瞞是瞞不住的，她說破了嘴皮子告訴人們玄天華沒死，可是，證據(jù)呢？在那樣的雷爆之下，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吧？那傷患呢？

    說到底，她什么證據(jù)都拿不出來，玄天華如今只能待在她的空間里，利用空間的特殊性保持在一個狀態(tài)下不再惡化。一旦被拿出來，很有可能在一瞬間就傷情加重再也無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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