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姚靖軍趕緊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娘娘,您是皇妃,為家父送葬于理不合。” 云妃搖頭道:“不礙,哪來的那些個規則。更何況于我來說,他是父親。”她說完,再不看姚靖軍,徑直就往外走,可走了幾步卻又停下,然后轉回身來,看向踉蹌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天武帝,冷冷地說了句:“不走還賴在這兒干什么?丟人現眼嗎?” 天武帝聽了這話也不氣惱,就跺了跺腳一臉郁悶地跟她說:“唉,翩翩,你說老姚頭兒是不是太倔了?朕都放下身份這么求他,他還是不肯出來看朕一眼。正好你來了,你去跟他說說,讓他別使性子,趕緊出來跟朕喝酒。” 云妃皺眉看他,面上帶了怒氣,她說:“玄戰,你與其這樣自欺欺人,到不如打起精神來幫幫你的兒子們把這個天下治好。你就是想要傳位,也該給孩子們留下一個明朗的大順,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爛攤子。你就是這樣,遇到事情從來不主動去想解決的辦法,而是一味的回避和退縮。你覺得不去面對,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就像現在,你覺得只要你不承認,姚顯他就沒死?就能活過來?別天真了,你這個歲數,已經沒有天真的資本了。玄戰,姚顯已經死了,你早晚也有這么一天,我也一樣,咱們誰都逃不過這無情歲月。那么,為什么不能在還活著的時候多做一些好的事情?多為兒女留下些有用的東西呢?” 天武帝愣住,云妃的話一句句在他腦子里重復回放著,每一個字都敲擊著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經,一下一下的,鉆心的疼。待再回過神來,云妃已經走得老遠,就快要到府門口坐上宮車了。 他回過頭去看姚顯的靈位,終于有淚從眼里流出,止都止不住。 天武帝頭一次沒有去追云妃,他返回身重新走回靈堂,這一次沒有再叫姚顯出來喝酒,而是自己拿過香燭,正兒八經地給姚顯上了香,罷了,對著那靈位道:“老姚啊!我不能在這兒陪你了,翩翩說得對,不該留下一個爛攤子給孩子們,他們也不容易,該為這個國家負最大責任的人是我,所以我必須得回去。你以前也說過,不能仗著自己老了就任性,更不能仗著自己兒子多就有倚靠,到位坐在皇帝位上的人是我,這個天下的責任,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推卸。老姚啊!黃泉路上你走慢一點,等等我。云翩翩那個女人說了,我們早晚都有這么一天,我估計我也快了,你就等等我,到時候咱倆在地下還能再喝兩杯。”他說完,轉身看向玄天風,再道:“風兒,你先歇著,待為父把大順歸整歸整,都整理好了再交給你。” 天武帝終于回宮,連帶著一眾皇子也跟著走了。姚家在經了這一出之后,前來吊唁姚顯的人更多。哪怕從前沒生過病沒有受過姚家恩惠的人也趕了來,就為了能沾一沾帝王之氣。連皇帝都親自來吊唁的人,百姓為何不來呢? 姚府大喪,與姚府僅一墻之隔的蓮府也在辦喪事。姚府的喪事辦得轟動,蓮府的喪事則辦得持久。打從封昭蓮走了以后,烏梨笙立即就著人刻了靈位,擺了香燭,甚至連棺木都準備好了。如今更是靈堂設起,靈幡挑上,她自己則整日都待在靈堂里,或是燒紙錢,或是整理著封昭蓮從前的衣物。 姚府那邊時不時就傳來的哭聲讓她愈發的悲慟,整個兒人就靠在那口空棺木上不停地流淚。丫鬟苦口婆心地勸她說:“小姐不要這樣,殿下還好好的,您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呢?都兩天兩夜沒睡了,熬壞了身子可怎么辦?您再這樣下去,殿下回來了,您自己卻病倒了,到時候更看不住殿下,豈不是要后悔?” 烏梨笙笑她說:“想什么美事呢?他還能回來?我告訴你,封昭蓮這一去是不可能回來的,你當她是去干什么?追那七皇子嗎?不是,他是去找端木安國尋仇。可端木安國那老賊哪有那么容易對付,封昭蓮不跟他拼個同歸于盡,根本傷不了人家分毫。這靈設得不早,你若信我,那我告訴你,早在很多天以前,封昭蓮就已經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