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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冥出門時(shí)做了不少準(zhǔn)備，腰間還別了壺酒。二人席地而坐，鳳羽珩攬過小白虎，接了玄天冥的酒壺，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就喝起酒來。喝了多了，話就也跟著多，玄天冥說出一直想說的一句話：“總覺得你并不是很快樂。”

    鳳羽珩拿著酒壺的手頓了頓，還是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扔還給玄天冥，這才苦笑道：“要如何才能高興得起來呢？你知道嗎？有的時(shí)候我真的想不再去管什么親不親人的，左右他們與我也不親，偏偏又沒完沒了地添堵。有多少次我都想抬起手來一揮而下永絕后患，可又總是在最后關(guān)頭心軟下來。我能收拾鳳沉魚，能收拾鳳瑾元，那是因?yàn)閺那暗镍P羽珩對(duì)那一家人也是有著一樣的恨。可是姚氏呢？她是母親，我若……怕是真的會(huì)遭天譴吧？”

    “姚氏總說你不是她的女兒，可是阿珩，這世上除了姚氏，再?zèng)]有人說你不是，你……到底是不是？”

    她抬眼看他，四目相對(duì)，良久，終聽得她問：“如果我說不是，你會(huì)如何？”

    玄天冥失笑，“你是或不是，與我與關(guān)。我要的并不是鳳家的二女兒，并不是姚氏的閨女。我要的，只是你，僅此而已。”

    她的笑容更滿了些，眼里似有閃光光的水光，很快就被逼了回去。“那你就當(dāng)我不是吧！親娘都不認(rèn)，我還能做何解釋？可是……玄天冥，也許我說了，你并不會(huì)懂，我不是她的鳳羽珩，可我又的的確確就是她的女兒。她不懂，你不懂，全天下就只有我懂。可是，我懂歸懂，誰信呢？”

    她有些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說了好些話，都是姚氏所給予她的委屈。說到最后，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就睡著了，玄天冥把人攬?jiān)趹牙铮膊患敝厝ィ瓦@么抱著她，面向山崖坐著，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神仙眷侶，讓人生羨。

    鳳羽珩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只覺得自己被緊緊地裹在一個(gè)懷抱里，外頭蓋了厚厚的被子，摟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頭有些微微的疼，卻也不至于讓她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掉，于是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gè)一直把自己護(hù)在懷中的男人。

    一夜未眠，卻也不見倦色，只是睫毛上掛了秋日的初露，看起來好看極了。

    鳳羽珩笑他：“像個(gè)美人。”

    玄天冥卻說：“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就怕你凍壞了。”說著話將人從地上拉起，一邊幫她整理衣裳一邊問：“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冷不冷？”

    鳳羽珩搖頭，“不冷，你把我裹得那么嚴(yán)實(shí)，怎么會(huì)冷呢？”

    他卻并不十分樂觀：“再嚴(yán)實(shí)也是有寒氣，中秋不像夏季，這山峰又太高太險(xiǎn)，你睡著，我不敢?guī)阆律健！闭f著，又指了指趴在樹底下還沒睡醒的那小白虎：“再加上還有那家伙，我一人還真是管不過來。”

    鳳羽珩笑嘻嘻地去把小白虎抱在懷里，小白虎被她弄醒，竟還打了個(gè)哈欠，然后看了玄天冥一眼，很是有點(diǎn)兒不樂意地又往鳳羽珩的懷里拱了拱。

    “可能是它冷了。”鳳羽珩一邊說一邊撫著小白虎的背，“可是這么厚的虎皮，真的會(huì)冷嗎？真是個(gè)嬌氣的孩子。”

    見她當(dāng)真沒事，玄天冥再不于此地多留，牽了馬來就帶著媳婦兒下山。鳳羽珩卻是伸手入袖，在空間里鼓搗了一會(huì)兒，拿了一大袋子板藍(lán)根出來，“回府之后你沖一袋喝，放多半碗溫水就可以，預(yù)防感冒的。”

    玄天冥沒聽懂，“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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