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芙蓉身子一晃,險(xiǎn)些摔到地上,桌上茶盞被她撞得響了一陣,引得門外白澤“咦”了一聲,然后敲門聲就更急促了些——“白芙蓉!你把門開開!” 白芙蓉扶穩(wěn)身子,深吸口氣,好不容易醞釀好氣息,這才揚(yáng)聲道:“別敲了,敲也不給你開!”話音聽著似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卻不知她掐著嗓子提著氣脈,要多努力才能喊得出來。“別煩我,我要睡覺,你快走開!” 話別說得不客氣,可在白澤聽來,這才是白芙蓉該有的樣子,他便也沒有多懷疑,又嘟囔了一陣什么“好心沒好報(bào)”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白芙蓉這才松了口氣,撲通一下跌坐到椅子里,只覺心口一陣腥甜要涌上來,她拼了命的往下壓,卻還是在唇角湛出一絲血跡來。 “就這么折騰,怕是堅(jiān)持不了六天了吧。”她苦嘆,強(qiáng)撐著身子走回床榻邊,又睡了回去。 然而,這一覺卻并沒有睡多久,午夜時分,天空鷹鳴再起。白芙蓉條件反射一樣的睜開眼睛,眼里的憤恨錚錚而來,可即便再恨,她也不得不從被窩里爬出來,默默地穿好衣物,再把平時戴的斗笠也扣在頭上,這才悄悄地走向后窗,那里沒有兵將把守,正好供她溜出去。 別人不過她現(xiàn)在身子沒有從前那樣利索了,即便跳個窗子,也笨得像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來來回回折騰了三次,才免費(fèi)跳出窗外。結(jié)果一下沒站住,摔在冰雪地面上,老半天都沒能再站起來。 白澤奉玄天冥之命,每夜都親自監(jiān)守白芙蓉,注意她的一切行蹤。早在蒼鷹翱翔過空時,他便意識到今晚白芙蓉肯定又要出門,于是提早繞到后窗來守株待兔。 白芙蓉這一跤摔得白澤是詫異莫名,最初還在心里狂笑了一陣,笑她笨手笨腳,連這么矮的窗子都跳不利索;之后便開始擔(dān)心白芙蓉是不是在雪地上傷了腳,畢竟她的腳之前就崴傷過,一直也沒太好利索;可是再過一會兒,他便開始焦急起來,因?yàn)榘总饺嘏涝诘厣暇拖駛€死人一樣,半天都一動沒動。 就在他急得忍不住要上前去看看情況時,白芙蓉終于有了點(diǎn)動靜,卻是發(fā)出了一個極顯老態(tài)的聲音,說了句:“摔死我了。”話到是沒什么不對,可那聲音白澤怎么聽都覺得不太正常,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懷疑前面雪地里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白芙蓉。 終于,那人重新站了起來,白澤眼瞅著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時不時地就要停下來直直腰,那種對方不是白芙蓉的感覺便更甚。 他強(qiáng)忍好奇,偷偷跟了上去,繞來繞去,終于,在走出小時個時辰之后,在一個胡同的拐角處,前頭的人停了下來。 依然有個黑衣人等在那處,白澤已然認(rèn)出那正是這一路上一直與白芙蓉取得聯(lián)系的那黑衣男子。此時,見白芙蓉來了,對方立即開口道:“主子有新的任務(wù)傳下來,要你在五日之內(nèi)殺了那濟(jì)安縣主。” “什么?”白芙蓉像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般,一邊笑一邊咳,好不容易氣脈平穩(wěn)下來,這才道:“你們是不是瘋了?阿珩那樣厲害,又怎是我說殺就能殺得掉的?簡直異想天開!” 對方又道:“你與她畢竟是舊識,她對你防范少,自然機(jī)會也就大些。你放心,事成之后,你的一切要求主子都可以答應(yīng)。” 白芙蓉?fù)u頭,“我若真動了手,不管成與不成,都會即刻斃命。難不成你們以為就憑我還能在殺了濟(jì)安郡主之后成功逃離?別做夢了,我不會殺阿珩,我早就說過,我爹是大順人,我就是大順人,我白芙蓉一生不叛國,不叛友。我的這條命還有幾日可活,我不在乎,至于我的父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因此而死,那也是他命該如此。自己的經(jīng)歷,怨不得別人。”她說著,疲憊地轉(zhuǎn)身,“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下一次鷹鳴我也不會再出來。告訴你們的主子,我這一生都不認(rèn)她那個舅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