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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泉更煩了，扭頭便回了句：“外頭的也消停點兒！”外頭隨即安靜下來。

    鳳羽珩挑著唇看了韓氏一眼，一臉的輕蔑，但還是親自動手按向韓氏的肚子，又把了脈，再看看宮口開到什么程度，最后，目光在韓氏身下停了下來，眉心微擰。

    “果然。”她輕聲道，“宮頸停止擴張，胎兒停止繼續(xù)下降刺激宮縮，必須剖腹。”

    “剖什么？”韓氏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句，“你剛剛說，剖什么？”

    鳳羽珩沒答，到是那松康說了話，“剖腹，腹是什么懂嗎？就是你的肚子，把你的肚子給打開，再把孩子拿出來。”

    這松康的一手醫(yī)術(shù)就是專門依靠人體拆解試驗逐步精湛起來的，雖說跟了鳳羽珩之后就不再殘害活人，但多年以來身上累積的殺氣卻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消退的。從松康嘴里說出這樣的話，再配上他那一身騰騰戾氣，直聽得韓氏止不住地打起哆嗦。

    她將目光投向鳳羽珩，滿心期待鳳羽珩能給她一個不一樣的說法，能告訴她剛才那人是嚇唬人的。可惜，鳳羽珩正沖著她很是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然后道：“松康說得沒錯，就是要把你的肚子剖開，然后再把孩子給取出來。至于你的死活……”她冷笑一聲，“父親說了，他只要孩子。”

    “什么？”韓氏大驚，當(dāng)下也顧不上疼痛和虛弱，大聲地道：“他怎么可以這樣？”一聲廝出聲，體力也消耗一空，人眼瞅著就要昏迷，卻還是撐著最后一點力氣擠出一句話來：“那就留著孩子讓他養(yǎng)著！鳳瑾元，這就是報應(yīng)！”

    鳳羽珩幾乎失笑，兩個人半斤對八兩，就不要談?wù)l報應(yīng)誰了好嗎？

    她再不多等，示意松康幫忙把韓氏整個兒人給翻轉(zhuǎn)過來，還在肚子下面給她墊了一只大枕頭，以便讓脊背呈彎曲狀。

    扯動間，巨大的疼痛把韓氏從昏迷的邊緣又給拉了回來，這種死不了又活不下去的感覺讓韓氏幾乎痛不欲生，可隨即到來的巨痛又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已上斷頭臺的錯覺。

    是鳳羽珩在她脊椎骨上打麻醉針了，這種穿刺性的麻藥打法最是讓人疼痛難忍，松康明知這是麻醉針，可還是有點分不清楚韓氏到底是疼昏過去的還是被麻醉過去的。

    黃泉留在屏風(fēng)外守著，而里面，鳳羽珩開始為韓氏實施起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松康熟練地給鳳羽珩打下手，也再一次見識到了鳳羽珩這種精湛又駭人的醫(yī)術(shù)。鳳羽珩的手術(shù)一邊進行一邊給他講解，她不求松康一次就能學(xué)會，但至少這也是一個初次接觸與認(rèn)識的機會，她相信以松康的資質(zhì)，最多三次，這人便可以自行操縱這種手術(shù)了。

    說起來，鳳羽珩也不是專職的婦產(chǎn)科大夫，她甚至在前世所接觸到的病人多半都是男子。不過醫(yī)學(xué)都是相通的，更何況她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跟著老師在婦產(chǎn)科實習(xí)過半年多時間，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做為婦產(chǎn)科最基本的科目，接觸還是不少的。

    當(dāng)然，會做手術(shù)卻并不代表也能保住韓氏的命，鳳羽珩有把握救人，憑的是前一世的經(jīng)驗累積，但在沒有心率監(jiān)聽等先進醫(yī)療的輔助下，她還是不太放心松康獨自進行這種全麻性的大手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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