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以為彼輩是來摘桃子的。 忽而,有一騎飛躍而出,抬手一揚,厲聲爆喝道:“傳留守府令,天策營密謀造反,即刻拿下!” “識相的話,即刻束手就擒,如若反抗,就地格殺!” 一千輕騎齊齊大喝:“殺!殺!殺!” 轟! 天策營瞬間炸鍋,幾近崩潰。 翁伯英血目通紅,豁然轉(zhuǎn)頭,死死地看著劉文珍:“校尉,是戰(zhàn)還是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留守府不打算給他們活路了,可一旦被其俘虜,他們辛苦旬月的成果立馬就要打水漂。 可若是頑抗死守,無異于自尋死路,畢竟那一千輕騎乃是巡防營精銳,且不說他們天策營裝備兵甲不如對方,便是戰(zhàn)力都相差好大一截,兩者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劉文珍回首,只見營中將士惶惶不可終日,他們雖手持粗制濫造的長矛兵甲,可渾身都在顫抖,眼神中止不住的恐懼與驚慌。 他好不懷疑,一旦他下令廝殺,其中有九成以上的人當場潰逃,生下一成的人估摸著會斬了他二人頭顱去邀功。 可若是就這么降了,他委實有些不甘心,他們甚至連對方為何突然發(fā)難都沒搞清楚。 劉文珍臉色陰晴不定,有些拿定不住主意。 “是戰(zhàn)是降,你給個話啊?”翁伯英焦急問道。 劉文珍猶豫不決,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某個營帳,只見營帳內(nèi)正伸出一顆小腦袋,驚慌的看著這邊,他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句地道:“我們?nèi)羰墙盗耍骺稍趺崔k?” 翁伯英聞言一怔,微微皺眉后,遲疑言道:“公主乃千金之軀,彼等莫非還能對其不敬不成?” 劉文珍眉頭緊鎖,他腦中想起當初在東宮,太子殿下對公主寵愛的一幕,眼神漸漸銳利,似有鋒芒掠過。 他眼神發(fā)狠,當即翻身上馬,持刀握韁,回頭厲聲喝道:“肅靜!” 劉文珍本身有修為在身,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jiān),爆喝之下,聲音滾蕩,瞬間傳遍天策營上下,眾人嘈雜、喧鬧、驚呼以及恐慌喊叫聲戛然而止。 只見他豎矛指向營外,厲聲喝道:“將士們,我天策營為太子私兵,日后乃是保護儲君、拱衛(wèi)中樞的東宮親衛(wèi),今日彼等進犯本營,必是懷揣叵測居心,存了滅我之意,爾等既隨我入軍,想必也存了報效朝廷、建功立業(yè)之心。” 他環(huán)視一周,字正腔圓地沉聲道:“現(xiàn)在,這個機會來了。” “爾等身為七尺男兒,若果真有膽,那便隨本校尉出營沖殺,讓他們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視爾等為紈绔的軍大爺們瞧瞧,你們究竟是不是孬種!” 營中一陣騷動,不少人看著這位威風凜凜的校尉大人,雖說平日恭謹有加,可他們其實打心底里瞧不起這位閹寺,面服心不服。 可今日卻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再加上對方言語一激,不少人眉頭上揚,似有不忿不服之色。 包括翁伯英也是,他看著馬上劉文珍,怔怔有神,仿佛第一次見到他的‘雄性氣概’,他一咬牙,一跺腳,熱血沖冠,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鏘地一聲,抽出那把隨身佩刀,錦袍翻飛,轉(zhuǎn)頭看著四周新營將士,竭聲道: “你們也知道,我翁某人乃是一介書生,干得是執(zhí)筆抄書的輕細活,可大丈夫立于一世,誰不想建功立業(yè)?堂堂七尺男兒,誰又愿意被人整天輕視鄙夷?” “想想曾經(jīng)受過的屈辱與鄙視,想想那些正在城中依紅偎綠的嫡系公子,再想想城中自幼錦衣玉食的公子哥,還有幾輩子都掙不了的潑天富貴,爾等心中可曾有過遐想,可曾有過渴望?” 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尤其是那些庶脈子弟,臉上的不忿、不公以及不甘直接不加掩飾了,他們開始低吼,低聲怒罵。 劉文珍與翁伯英相視一眼,盡皆精神一振,士氣回轉(zhuǎn),軍心可用。 劉文珍再接再厲,大吼道:“我知道你們來天策營,一來存有試水探查之心,二來想必也未嘗沒有翻身逆襲,成為人上人之心,我劉某人在此承諾,只要爾等愿隨我劉某人掀翻外面那些丘八,來日必給諸位一個前程!” 翁伯英掀袍系緊,執(zhí)刀割袖,厲聲道:“諸位,隨我干翻來犯之敵,我二人必為你們請功!” 不少人一陣臉色變幻后,猛地翻身上馬,開始聚集在劉翁二人身后,目光漸漸露出狠辣之色。 正如劉文珍所言,他們中不少人之所以加入天策營,除了混一口飽飯外,也未曾沒有建功立業(yè)之心,給自己、給后代搏出一份家業(yè)來。 漸漸,十人,二十人,五十人。 百人,兩百人,五百人。 最終,有一千八百人匯聚在劉文珍、翁伯英身后。 剩下的一千二百人,或是看傻子一樣的神情,或是畏畏縮縮,躲得遠遠的。 以步卒去抵抗騎兵,這不是找死么? 老子才沒那么傻,都是一群蠢貨。 劉文珍面色自若,再也沒看那一千二百人,對著身后八百人輕輕點頭,語氣平淡,但言語中的鄭重卻是毋庸置疑:“從今以后,你們便是太子殿下的親衛(wèi)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