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瞇眼瞧了瞧賬外,白茫茫一片。 他忽然問了一句:“殺了他,就再無回頭之路了。” 那軍師定定地看著陳皋,緩緩言道:“從將軍調遣宋統(tǒng)領前去沁水書堂時,我們便再無回頭路了。” 營帳中諸位校尉抿嘴不言,儼然是唯陳皋馬首是瞻。 眼見陳皋居然臨陣反悔,那軍師稍作沉吟后,輕聲道:“都堂傳訊,今次南燕北上,張老兒突然南下坐鎮(zhèn),調走了關中大部分精銳,實乃我河內諸軍入關的大好時機。” 他一字一句地道:“都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陳皋微微閉眼,臉上似有掙扎與痛苦之色,“雪夜行軍,乃兵法大忌,何況即便入關,倘若后路被掐,我沁州軍將陷入絕境,不可不防啊。” 那軍師眼中掠過一絲惱怒,暗罵這姓陳的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舉義旗,清君側’,之前甚至還幫他誆來太子,未曾料到這會兒,到節(jié)骨眼兒了居然又要反悔。 合著你以為這是鬧著玩兒呢? 這他媽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啊。 這時,那位五旬老道掀賬進來。 瞥了一眼陳皋后,對著軍師輕輕點頭:“確實有一道氣息往此處來。” 軍師精神一振,對著諸位校尉振聲道:“諸位,千秋功績在此一博,定要將那夏侯淳斬殺于此。” 幾位校尉面無表情,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后,便將目光落在陳皋身上。 他們心知肚明,都督之所以要‘伏殺’太子,并非蓄謀已久,甚至并非本意。 奈何全家老小都被那五旬老道士控制在手,他不得不就煩。 有幾位校尉目光劃過波瀾,似有潛底暗流掠過,但他們盡皆緘默不語。 自從被都督召至主賬后,他們中有好幾位因激烈反抗被五旬老道當場鎮(zhèn)殺。 而都督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 直到此刻。 終于,有位校尉澀聲言道:“敢問都督,莫非我等果真要伏殺太子?” 伏殺靖國太子,勿論成功與否,他們全營五千人都將被打上‘謀逆’的標簽,屆時除了攻破太康,他們無路可走。 倒是有幾位‘忠心耿耿’的副將冷笑,“木已成舟,還有什么好說的,莫非還要臨陣反悔不成?” 他環(huán)視一周,冷笑道:“我可警告諸位,爾等妻兒老小,可都在沁州府城中,被宋族長死死攥著的呢。” 他目光陰狠,“要是宋老爺子一個不高興,等待諸位的可就不是幾百條活生生的人命了。” 大帳霎時死寂。 “還望諸位不要自誤!” 氣氛似有凝滯意味。 那人目光戲謔,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陳皋后,對著軍師緩聲笑道: “可以開始了。” 但無人注意到,陳皋目光最深處的譏諷與冰冷之色。 忽而,駐軍大營上空風嘯雪蕩。 似有無形的氣機在隔空對壘。 五旬老道驀然抬首,寒聲道:“偽境真人?” 一道淡漠話語在整個沁源山炸響:“堂堂真人竟對凡夫俗子出手,不覺有失身份么?” “玄宗就出了你這種貨色?” 音傳百里可聞,瞬間蓋住了風雪呼嘯聲。 那五旬老道聞言大怒,“放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