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錢糧自東都-《大靖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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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踱步的夏侯淳摩挲著亭邊細紗,隨風飄拂,質感輕柔,仿佛有著獨屬于東都絲韻與綺麗。
尤其是錦上攢花累紋的鵝黃刺繡,更顯奢華尊貴,非王公貴族不可享。
負手并肩的方儲隨口言道:“此名洛黃綺,算是東都名貴綢緞之一,因其由洛河滋養的孛羅桑飼養春蠶吐絲繅成。
蠶綢細膩柔滑花,由東都心靈手巧的絲娘織就,紋理精妙,疏密適宜,針繡邊縫更是巧奪天工,故其品質相較于龍桑、秋雨桑葉產出的絲質要更上一籌。”
夏侯淳輕輕點頭:“素聞洛綺與蜀錦、蘇絹并稱我大靖三絕,今日方知名不虛傳。”
太康絲綢雖多,卻也并非所有百姓能享,拋去進獻萬寧宮外,余者皆流向太康城世族階層。
普通百姓仍以素衣粗服為主,而當日夏侯淳初入東都時所見的‘錦江綢林’還僅僅只是滄海一粟。
倘若說東都主富,那么西京太康便主貴,與神洛‘南富北貴’的兩坊相映成趣。
他撫縷慨嘆,“也不知我大靖何時能人人盡衣冠吶。”
楊忠提擰著一件白釉藍彩小執壺,給夏侯淳遞了個印花摩紋杯,奉茶笑言道:
“舉凡兩國之戰,無非人馬、錢糧罷了,人馬來源于糧草,有了錢糧,人馬自然唾手可得,殿下不必為人馬煩憂。”
他抬了抬手中瓷壺,笑道:“東都盛產洛絲、陶瓷以及金銀玉器等,商貿發達,富可敵國,支援幾場戰爭并不算什么,甚至不會傷筋動骨。”
夏侯淳瞥了一眼有意將功贖罪,頻獻殷勤的楊忠,瞅了瞅手中花紋杯,若有所思。
東都人有錢,極其有錢。
此地坐擁關中百萬人口供需,由此地匯入太康的絲繡、陶瓷、金玉器、雕刻以及碑帖等不計其數。
而東都則以貴人書畫、名帖、法符等反哺,作為轉輸關中的洛河樞紐,在為西京轉輸錢糧的同時,自然也承載著將帝都詔書、六部諭令以及府衙文書宣達諸道各州之責。
太康貴在皇都,東都富在平民。
衛伯玉除道之心日月可昭,無須贅述,楊忠、方儲都是帝后親信,不折不扣的皇黨鐵桿。
至于柳喻嘛,本就是因他提拔飛黃騰達,而今雖然同樣受他牽連,但也算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同命了。
他忽然輕笑,透過朦朧輕紗,抬眼遠眺,悠聲道:“這么說,本宮現在算是坐擁東都之財了?”
“殿下此時高興,恐怕為時尚早。”一道平淡話語響起。
夏侯淳轉身看去,說話之人正是那位俊彥。
只見其人面容俊朗,柳眉上梢刻意描摹,束胸裹身之下,身正端坐,早已旁聽多時。
先前只顧著敘舊,差點忘了這位,他不禁問道:“不知這位是?”
方儲擺手笑道:“尚未向殿下介紹,這位便是咱們留守大人的愛女,孫鳳薇孔姑娘。”
俊眉修眼,顧盼神飛,其人淡目輕瞟,竟有三分不羈與六分清貴,剩下的便是一分處變不驚的平靜與淡然。
只見其抱拳拱手,灑然一笑地道:“見過太子殿下。”
巾幗之才。
這是夏侯淳見到此女的第一印象。
他擺手笑了笑,“孫姑娘有禮了。”
語氣一頓,他凝神問道:“依孫姑娘方才之意,莫非此事尚有反復?”
一身戎裝的孫鳳薇低眉斂目,斂衽一禮后,星目流轉,斟酌語句后,緩緩言道:
“東都之富,遠近聞名,甚至城中坐擁億萬貫家財的亦不在少數,百萬貫家產人家更是不計其數。可此富并非留守府,更非大靖官府,而是藏富于民,流財于市。”
她抬眼看向夏侯淳,認真地道:“殿下若想從他們身上攫取戰爭錢糧,恐非易事。”
她輕輕一笑,目光灼灼地蠱惑道“當然,若是殿下出動洛河之上的千騎營與城外昭義軍縱兵劫掠,巧取豪奪之下,或許可行。”
方儲變色,呵斥道:“說什么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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