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再聚上海灘-《鎮墓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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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年,1921年12月25日,雪。
上海,黃浦江。
秦北洋乘坐的招商局輪船并無任何圣誕氣氛,反而充滿來自漢口與重慶的辣椒與花椒味。他看到對面那艘掛著羽田家徽的輪船,黃浦江滾滾北去,雪花兒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外灘飄揚各國旗幟的摩天大廈成了黑魆魆的剪影,猶如縮小的曼哈頓島撲面而來。
相隔四年,他回來了。
還有它。
小鎮墓獸九色蹲伏在主人腳邊,聞到黃浦江上各種輪船的柴油味,垂涎三尺的吃貨表情。
不曾想,上海下起鵝毛大雪,無論公共租界、法租界還是老城廂,齊齊銀裝素裹。雪讓空氣變得干凈,秦北洋神清氣爽,牽著汗血馬在十六鋪碼頭下船。
老金與中山挑著行李扁擔,九色偽裝成獵犬。穿過小東門,便是始建于元朝初年的上海縣城。在南市喬家路的九間樓,秦北洋找到一間客棧,擁有寬敞的馬廄。
客棧外觀不起眼,結構卻甚為古老,房梁竟是明朝的楠木,當年必是達官貴人所居。秦北洋再向賬房先生打聽,方知此乃晚明大人物徐光啟的祖宅。這位崇禎朝的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內閣次輔,中國最有名的天主教徒“保祿”,就出生于這棟九間樓內。
汗血馬留在馬廄休息,其余人雇傭一艘舢板,橫渡漫天風雪的黃浦江。
秦北洋一身灰色工匠大袍,腰綁黑綢帶,背插三尺唐刀。狂風夾雜漫天雪花,吹亂一頭烏黑長發,變成真正的“長毛賊”。在他身后的舢板上,依次站著小鎮墓獸九色,“鎮墓獸獵人”老金,漢服少年中山。
他想起孟婆說過,當年忠王李秀成三打上海,大軍壓境,勝券在握,可惜寒流突襲,黃浦江冰凍三尺。忠王將士缺乏冬衣,只能草草撤兵,江面上到處是凍成兵人雕像的太平軍。
一艘懸掛旭日旗的日本巡洋艦從船頭切過。浪頭差點將一舟人打翻入水中。他跳到顛簸的船尾,牢牢把控搖櫓,駕著一葉扁舟,向著太陽,乘風破浪,在浦東陸家嘴登陸。
空曠的田野,一望無際,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只有一條爛泥渡路。
秦北洋,深一腳,淺一腳,背后是整座魔都,前方有四個男人在等他。
第一個,穿呢大衣,戴禮帽,纏著格子圍巾,一身的英倫風,體態修長挺拔,三十歲左右,周瑜般雄姿英發,不知是否小喬初嫁了?不消說,他是劍橋大學物理系博士——李隆盛。
第二個,上著皮夾克,下穿工裝褲,頭戴貝雷帽,鼻梁上有厚厚的眼鏡片,赫然是湖州錢氏名門之后,賽先生機器鐵工廠的少東家——錢科。
第三個,長袍馬褂,足蹬馬靴,頭戴貂皮帽子,北人南相,少年得志,中華民國最年輕的國會議員,成吉思汗直系后裔,黃金家族成員,鄂爾多斯多羅小郡王,孛兒只斤·帖木兒。
第四個,竟是一身摩登的飛行員裝束,腦袋上裹一層皮帽,飛行眼鏡擱在額頭,露出一雙意大利人的漂亮眼睛,嘴上兩撇濃密胡須,世界大戰的空戰英雄——朱塞佩·卡普羅尼。
他們身后停著一架巨大的飛機。雙層機翼雙尾梁,三機身,雙螺旋槳,單平尾三垂尾布局,涂裝著綠白紅三色國旗,正是意大利卡普羅尼大型運輸機。
“北洋,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錢科用力捶著秦北洋的胸膛,卻像地宮墻壁一樣堅硬。
兩年前,老天爺命令秦北洋死于癌癥,但他活下來了;命令他死于北極冰海孤島的火山口,結果他又活下來了;不曉得下一道命令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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