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實,齊遠山是為了安娜和九色,寧愿放棄自己的錦繡前程。 去年陜西之行,讓女兒丟失了數(shù)個月,要不是秦北洋從天而降,至今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九色是在上海出生的,應該回到上海養(yǎng)育長大。何況安娜在上海有根基有投資,更易于立足與生活。而中國到處都在戰(zhàn)亂,外國租界是最安全的避風港,君不見許多政治人物下野后都去了租界做寓公嗎。 盛夏時節(jié),齊遠山與安娜回到上海,在法租界亨利路租下一棟洋房。安娜再也不想讓女兒吃苦了,必須給她一個安全舒適的環(huán)境,還預定了霞飛路上的幼稚園與法國小學的名額。 齊遠山雖然還是軍職,卻是個無所事事的閑差,終日待在家里陪伴妻女,看看報紙上軍閥混戰(zhàn)的新聞,站在中國地圖前推演戰(zhàn)事紙上談兵。 倒是安娜經(jīng)常出門,打理“達摩山伯爵基金”的投資事務——就算不為基金的主人秦北洋,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啊。 平安夜的清晨,拜訪齊遠山與安娜,出乎意料,常凱申只是對男主人點了點頭,便對女主人畢恭畢敬道:“安娜小姐!耶誕快樂!” 她是老大歐陽思聰之女,常凱申依然有青幫的身份,這么算來也是一種規(guī)矩和禮數(shù)。 “常先生,您不是基督徒吧?怎么說起教友才說的話?!卑材刃乜趻熘旨?,淡淡地招呼客人,“大半夜的,有何貴干?” “一言難盡呢……” “常先生,您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又要去哪里發(fā)財了?” “實不相瞞,凱申是來向安娜小姐告辭的!”常凱申猶如斗敗了的公雞,滿面羞愧道,“明日,常某人就要去十六鋪碼頭乘坐輪船,前往廣州?!? 三個月前,常凱申前來拜訪之時,可不是這么一番光景。那時候,這位兼具革命黨、青幫、股票經(jīng)紀人三重身份的人物,意氣風發(fā)地坐在客廳同一把椅子上,自稱當年頗得歐陽思聰先生提攜,跟安娜小姐也是有所“舊誼”。 當然,歐陽安娜早就把這號人物忘得精光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