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胤禛臉色瞬時變得煞白,只是木然重復(fù)道:“戰(zhàn)死了?戰(zhàn)死了?”臉上更是毫無一絲血色。 這可把寶柱駭?shù)貌惠p,忙道:“四爺,您可別嚇奴才。您說句話,說句話啊。” 可不論寶柱怎么勸,胤禛就是一言不發(fā),呆坐榻上,寶柱急得汗流浹背,卻無計可施,只好挺身半跪車中,這一跪就是大半個時辰。寶柱的眼睛一刻葉不敢離開胤禛,只見胤禛幾乎凝固的雙眼透出一些活泛,寶柱才稍稍心定,知道胤禛算是緩過來了,果然,片刻之后,胤禛終于開口問道:“可知當時康將軍陣亡詳情?” 寶柱心中暗暗舒了口氣,低聲回道:“奴才所知也不詳細,只是知道爺中了敵兵的弩箭,差點摔下馬去,幸虧海鈺海將軍把爺拽到了他的馬上,沖出重圍后送回營中,海將軍身負重傷,現(xiàn)在還在中軍醫(yī)帳。康軍門和剩下的火器營弟兄拼死擋住了準噶爾兵,他們和足足四十幾號敵兵纏斗了小半個時辰!待奴才率后隊趕到之時,十幾名弟兄里也只活下來一個,康軍門已經(jīng)陣亡了,身上幾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說到后面,寶柱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幾不可聞。 胤禛的右拳“砰”的猛砸在身旁的案幾上,震動肩胛處的傷口又隱隱出現(xiàn)一點殷紅:“若不是我非要救人,康軍門就不會戰(zhàn)死,那些火器營的勇士也可安然回營,犧牲四個人,卻可活剩下十人,可如今,只有三人勉力逃生,其中海鈺因為我故,傷重不知死活,我真的做錯了嗎?” 胤禛突然的怒意,把寶柱嚇了一跳,尤其看到胤禛的傷口又迸裂了,急不迭地大叫醫(yī)官。胤禛冷冷道:“這點子小傷,比起康軍門的,又算得了什么?值得這么興師動眾?” 寶柱知道胤禛心緒不佳,也不辯解,只是催著車外的小校去尋醫(yī)官,只是過了好一會,醫(yī)官才姍姍來遲。 寶柱面露不虞,斥道:“你這醫(yī)官,好不懂事理,四阿哥的傷若是耽擱了,你吃罪的起嗎?” 醫(yī)官四十歲上下,白凈面皮,頷下三縷薄須,身量巨大,站在車架之內(nèi)必須刻意壓低身形,所以顯得略有些佝僂,看到寶柱發(fā)難,倒也毫不慌亂,道:“醫(yī)者心中沒有尊卑,只有病情緩急。” 寶柱有些惱怒,劈手就想賞這沒有眼力見兒的醫(yī)官一個大耳刮子,卻被胤禛喝止:“住手,此人說的不差,我這里本也沒有什么大礙,讓他下去吧。” 寶柱只得恨恨吩咐道:“聽到四爺?shù)脑捔藛幔窟€不快滾?”不想那醫(yī)官看到胤禛肩胛沁出的鮮血,卻又不肯走了,道:“四阿哥傷口迸裂,若不及早處置,便是我失職,請允許我為四阿哥重新囊裹傷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