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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通經(jīng)術(shù)，固當(dāng)修先王之道，何可委曲求俗，茍求富貴乎！”————————【漢書·儒林傳】

    太尉府。

    馬日磾端坐后室，能進入此間的，只有他身邊的幾個親信。

    侍中馬宇是馬日磾本家，素來與馬日磾親近，此回赫然在座，向馬日磾稟告昨夜宋都偷偷潛入前殿面圣的事情。

    “宋貴人昨夜確實是留宿宣室？與陛下一起？”馬日磾確認道。

    馬宇作為皇帝身邊最為低調(diào)的一個侍中，除了偶爾說幾句話給楊琦挑挑刺以外，并沒有做出多余的舉動。在他看來自己并沒有引起皇帝的過多在意，卻并不知道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已經(jīng)上了考察名單。

    此時，他答道：“確實無誤，陛下與宋貴人一同留宿宣室，今日早晨方才離開。”

    見馬日磾沉吟不語，馬宇急促道：“在下昨晚值宿，如今偷得閑暇出宮特意向馬公言稟此事，正是要請馬公預(yù)先有個打算。”

    “陛下從未留掖庭中人在宣室過夜，莫非是有了冊立長秋的打算？”一旁的太尉掾第五巡出口猜測道。

    “也不是不可能。”馬日磾捋須沉吟道；“陛下行事，好謀定而后動，想必昨夜讓宋貴人留宿，應(yīng)當(dāng)是刻意為之，好向外間放出一個風(fēng)聲來。”

    叨陪末座的韋端此時說道：“投石問路？宋貴人之父乃原常山太守宋泓，與太尉俱是扶風(fēng)人。陛下若有意立宋貴人為后，一封詔書立下，我等無不服從，大可不必如此。”

    韋端是司隸京兆人，與第五巡、金尚聞名京兆。皇帝下詔訪求賢能，其實也是給馬日磾一個擴充勢力的機會，韋端因為第五巡的關(guān)系，得以受到馬日磾?shù)呐e薦，與金尚成為黃門侍郎。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呢？”第五巡弄不明白了：“總不會是真的一時興起，留宋貴人宿于掖庭吧？”

    馬宇撇嘴道：“陛下到底是尚未及冠，少年心性，這樣做也說得通。”

    “無論如何。”馬日磾看向馬宇等人，緩緩說道：“陛下既然要親政，這身邊也確實該立一位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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