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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jù)《民航法》乘坐規(guī)定,在飛機上打架斗毆的一律會被捉起來關(guān)小黑屋……初禮很怕江與誠一個抑制不住拳頭就拍晝川臉上了，所以她選擇像是漫畫女主角一樣“嚶嚀一聲,緩緩轉(zhuǎn)醒”，拉了拉晝川的袖子問：“幾點了？”

    晝川把注意力從江與誠身上收回來,看了看電腦下方的時間：“你睡了兩個小時。”

    初禮“喔”了一聲,端過晝川的電腦,看了看他這兩個小時里碼的新章內(nèi)容——緣何故老師有一個總結(jié)很精辟,她說每當(dāng)作者寫不出來，卻要因為必須更新而拼命往外憋時,整個文章就會充滿著一種為了生計不得不更的養(yǎng)家糊口感，剛出來的章節(jié)也充滿一種養(yǎng)家糊口味。

    比如現(xiàn)在的晝川。

    初禮看了幾千字,沒敢直接跟他說你這充滿了養(yǎng)家糊口的感覺,只是委婉又小聲地給他指出哪個地方可以增加情節(jié)，讓這幾千個字變得不那么干巴巴至少有點意義……晝川也勾著背聽得挺認真的，遇見不認同的還會跟初禮爭兩句,等兩人爭論完大概又過了快半個小時，初禮直起腰開礦泉水喝的時候，感覺到江與誠在看著自己。

    她一口水含在嘴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沒什么，”江與誠仿佛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就是突然想到了《消失的游樂園》那會兒的事，好多情節(jié)也是你摁著我腦袋加上去的，后來自己看文,就會想：咦，這段劇情挺妙的，怎么會出現(xiàn)的來著？”

    初禮看了眼低頭噼里啪啦打字的晝川，把水遞給他，他的腦袋往旁邊擰了擰，初禮說“喝點水不然爆豆”，他這才不情不愿接過礦泉水瓶……

    看著他咕嚕咕嚕喝下半瓶，初禮才搭話：“顧白芷不管你這個啊？”

    江與誠搖搖頭，正欲回答，那邊顧白芷摘下耳機：“我管他這個干嘛，自己寫得好不好心里頭沒點兒13數(shù)么……但凡是有點廉恥心，寫的不好的東西他都不會往外貼。”

    初禮轉(zhuǎn)過頭：“萬一就是臭不要臉呢？”

    顧白芷：“出版的時候整個兒給他刪了，或者再重寫……那么多作者呢，天天叫人盯著內(nèi)容還得了，當(dāng)我托兒所阿姨啊？”

    初禮：“……”

    顧白芷：“這叫培養(yǎng)寫作自覺性。”

    初禮深以為然，心想還有這樣的操作？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晝川，晝川頭也不抬繼續(xù)打字：“給你倆呆在一起是真的危險，答應(yīng)我回來的機票千萬別買一天的——十幾個小時的洗腦，把我家可愛的小姑娘洗腦成顧白芷二號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初禮拉扯他衛(wèi)衣外套上的繩子：“培養(yǎng)你寫作自覺性不好嗎？”

    “以前我單干的時候，這個技能倒是點滿了，”晝川慢吞吞道，“后來你非要出現(xiàn)，管這管那，錯別字都要管——把我活生生管成了廢物，怎么，現(xiàn)在又想撒手不干了？”

    初禮：“……”

    “門都沒有。”晝川說。

    初禮摸著他的腦袋：“好好好，管你一輩子啊。”

    晝川低下頭繼續(xù)碼字。

    顧白芷在旁邊捏著耳機看得兩眼發(fā)直，良久才回過神一般道：“要是七十萬首印得用這種養(yǎng)兒子的方式養(yǎng)出來，我突然有了一點點想要改行的沖動。”

    江與誠：“鐵石心腸。”

    顧白芷：“只是對你們這些擅長蹬鼻子上臉的寫文佬沒有愛心而已，有這時間讓我去想想營銷企劃給你們多賣兩本不好嗎？”

    初禮：“所以《黃泉客棧》賣得好嗎？”

    顧白芷：“挺好的，十幾萬總有啊。”

    初禮一聽十幾萬，整個人就嫉妒得扭曲了：“虎口奪食。”

    顧白芷：“誰讓你家有個老梁這種弱智隊友？那天書展，我站在你們隔壁的攤位，看著coser佬的粉絲絡(luò)繹不絕地向前，活生生擠開來購買《洛河神書》的讀者，心里就覺得《黃泉客棧》應(yīng)該是穩(wěn)穩(wěn)要花落新盾社了……但凡晝川老師還有一點點文人傲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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