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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晝川冷笑一聲想反駁。

    可惜這會兒車已經(jīng)到達(dá)目的地商場了，江與誠停車下車。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進(jìn)入商場挑選衣服什么的，都是晝川在做主——雖然他平時直男得連給自己梳個頭都懶得動彈一下，但是光看他浴室里那一堆堆的護(hù)膚品也知道，其實他本質(zhì)上是個擁有基佬之魂的家伙，挑選衣服的品味什么的都很好，單品挑選出來，穿在江與誠身上，都很好看。

    初禮都很意外他居然沒有瞎雞兒搗亂，而是真的很認(rèn)真在做“陪江與誠置辦行頭”這件事：雖然表面上瘋狂嘲笑江與誠過氣這件事，但是明眼人用腳趾頭怕是都能看得出，晝川其實并不真的希望江與誠就這么在沉寂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

    甚至讓江與誠簽售這件事，都是他早幾個月就提出來的……

    初禮曾經(jīng)偶然問到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提議，男人也只是停頓了下，半真半假笑道：【偶爾也考慮過以后如果要過氣了怎么辦，讀者們因為某一本書對作者失望后慣性地忽視關(guān)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用了很長的時間思來想去，“從未簽售過得作者舉辦簽售”大概是唯一的最后退路——至于是否置死地而后生，全看簽售的作品本身值不值得孤注一擲，將所有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的身上。】

    那個時候，初禮才知道，晝川的建議并不是隨便提出來的——

    他看過江與誠的《消失的游樂園》；

    他認(rèn)為這一本值得讓江與誠如此孤注一擲；

    正如他的書架上也擺著江與誠曾經(jīng)的代表作一樣，他們倆并非一直掛在嘴邊幾乎是打娘胎里來的對立關(guān)系……

    為了商業(yè)走上商業(yè)的道路也好，為了堅持自己選擇背道而馳的道路也好，也許在寫作這條路上，他們從來都將對方視作自己正面競爭對手，卯足了勁兒，在不知不覺之中為了為超越對方雙雙前進(jìn)——

    這就是晝川和江與誠。

    他們一個是被古板的語文老師掛在嘴邊的高分模范生；

    一個是被古板的語文老師嫌棄打壓，卻咬著牙走出自己一條路的叛逆生；

    但是最終他們都獲得了成功——

    也沒什么不好的，甚至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選擇的路不同而已。

    “做什么看著我笑得那么惡心？”江與誠進(jìn)更衣室時，晝川肩并肩和初禮坐在外面等著閑聊。

    “晝川老師，你是不是其實也不想看見江與誠老師就這么陷入徹底的沉寂？”初禮伸手拉扯他的衣袖。

    男人抬起手，躲開她的拉扯，面無表情道：“你再說這種惡心的話，我就現(xiàn)場和你打一架。”

    初禮：“……”

    晝川想了想，突然道：“你別一顆心全掛他簽售上了。”

    初禮：“？”

    不然掛哪？

    晝川：“我連載大綱還沒交，題材也沒定，你也要多上心。”

    “什么……這話你真好意思說，我要怎么上心，天天蹲在你房間門口鬼哭狼嚎？過年前說好的事兒你都拖延癥四個月了都沒交，好意思自己提，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開連載是不是說著好玩的？！”

    初禮的注意力還真被他的垃圾話吸引去了，晝川被罵得狗血淋頭卻很滿意，滿臉溫和帶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看著那雙眼瞅著自己因為憤怒而發(fā)光，他在心里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就是這樣。

    無論是生氣還是高興……

    只要看著我就好了。

    晝川揉揉身邊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直到江與誠從試衣間出來，晝川這才放開她，轉(zhuǎn)過身掃了眼江與誠，認(rèn)真和初禮一起評頭論足……

    晝川：“比我差一點(diǎn)，但是還可以……這款我記得還有煙灰色啊，你去試試不，感覺比深藍(lán)色更符合你的老年人氣質(zhì)。”

    初禮：“穿這套當(dāng)天至少多賣一萬本……”

    初禮拖著下巴，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江與誠和晝川不一樣，如果說晝川出道去演個電視劇起碼是個爆款青春偶像劇，那江與誠必然就是實力派成熟演員里的顏值擔(dān)當(dāng)……

    白襯衫、毛衣開衫和牛仔褲穿在他身上，不顯得年輕，卻顯成熟穩(wěn)重。

    這會兒聽了初禮的評價，江與誠看了眼衣服上的吊牌，隨即半開玩笑似的笑道：“才一萬本？那這套衣服的本都收不回來。”

    初禮樂了，也跟著笑。

    晝川坐在旁邊，看了看江與誠又看了看初禮，閉上嘴，突然陷入沉默。

    江與誠拿著選出來的各種東西去結(jié)賬時，初禮也跟著起身，準(zhǔn)備等江與誠結(jié)賬好后一起準(zhǔn)備去吃午餐，然而就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她被晝川拉住了袖子。

    她微微一頓低下頭，對視上男人那雙淡定的眼，他微微蹙眉道：“為什么和江與誠在一起時，你總是笑得那么開心，在我面前，就只有眼淚啊？”

    “……”

    啊？

    這問題，初禮倒是回答不上來。

    這時，晝川放開了她，嘆了口氣，看著有些煩躁地捋了把額前的碎發(fā)：“算了，沒事。”

    ……

    江與誠弄完一切回到原地發(fā)現(xiàn)氣氛好像有些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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