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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玲的話讓蘇蘇多留了一個心眼。

    可是接下來幾天,蘇蘇很少看見陳雁雁。

    偶爾看見陳雁雁，陳雁雁挎著一個籃子，上山挖草藥,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村民們對樹妖的事情心有余悸，希望蘇蘇多留兩日。蘇蘇答應(yīng)下來,打算等兩日再辭行。

    蘇蘇白天會去鎮(zhèn)上,巡查有沒有遺漏的小妖。

    還真被她逮住幾個神智未開的妖物，它們懵懵懂懂,被桃樹吸引而來,蘇蘇挨個捉住檢查，發(fā)現(xiàn)它們身上沒有業(yè)障，未害過人。

    她便用符化了水,喂給它們喝。

    妖物們“嘰咕嘰咕”吞了符水,身上冒出一股濁氣。

    蘇蘇把它們拎到山林間，囑咐道：“好好修煉,不許害人,萬物平等,有一天妖也可能成正神。。”

    小妖精們懵懂點(diǎn)頭,跑遠(yuǎn)了。

    勾玉不放心傾世花在蘇蘇體內(nèi)，偶爾會醒過來看看情況,它見蘇蘇放跑小妖，說道：“如果清池真人看見，定又要罵你?！?

    五百年后，修真界的人太仇視妖魔，清池是衡陽宗的執(zhí)法長老，最是鐵面無私，刻板嚴(yán)厲。

    清池認(rèn)為所有妖魔都該死。

    蘇蘇靠坐在樹下休息,輕聲說：“我也希望清池師伯罵我，如今想起來，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勾玉不說話了。

    清池殺妖最是積極，他的大徒弟葬身在“萬仙塚”里，清池殺妖是為報仇?？珊髞恚荒竦淖笞o(hù)-法給殺了。悲哀的是，清池在左護(hù)-法手上，只撐了不到十招。

    清池的死，在妖魔界成了一個笑話。

    也間接反映出來，五百年后在澹臺燼的帶領(lǐng)下，妖魔有多猖獗。

    一個正道長老，魂燈滅了之后，連一縷魂魄都沒留下。

    勾玉不小心提起令人難過的過往，連忙裝死：“我休眠了?！?

    經(jīng)它這樣一鬧，蘇蘇忍不住回想，她小時候被捉去魔宮時，看見過澹臺燼的左護(hù)-法。

    左護(hù)-法是個男子，帶著面具，手上一支白骨做成的骨笛。

    右護(hù)-法卻不在。

    蘇蘇沒見過右護(hù)-法，聽說魔神的右護(hù)-法是個紅衣妖嬈女子，她修為高深，手段狠辣，卻對澹臺燼忠心耿耿。

    蘇蘇慶幸他們?nèi)缃癫辉阱Ｅ_燼身側(cè)，不然她的任務(wù)恐怕沒法完成。

    鎮(zhèn)上只剩下小妖，且都不是荒淵鎮(zhèn)壓的大妖，蘇蘇沒辦法從他們口中得知荒淵的消息。

    她有幾分失望，只好接下來再找找看，有沒有能領(lǐng)她去荒淵的妖魔了。

    天色暗下來，蘇蘇回頭看一眼鎮(zhèn)上快要散去的妖氣，回村子去了。

    *

    小玲坐在院子里洗菜，抬頭看見垮著籃子回來的陳雁雁。

    小玲盯著陳雁雁的布鞋，上面沾了不少泥。她路過小玲家院子時，朝院子里面看，對上小玲探究的目光，陳雁雁不自然地別開頭，離開了。

    以前小玲會歡喜地喊一聲雁雁姐，但是最近，小玲覺得如鯁在喉。

    小玲看著陳雁雁走路的姿勢，她腰肢不知道什么時候細(xì)了不少，不久前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村里少女，如今的陳雁雁，走起路來卻頗有風(fēng)姿。

    腰輕扭，蓮步輕移。

    小玲盯著陳雁雁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陳雁雁皮膚細(xì)膩也不少，以前風(fēng)吹日曬的痕跡，仿佛頃刻之間淡去。

    陳雁雁不太一樣了，小玲心想。

    女孩坐在家門口，等著蘇蘇回來。她知道葉姐姐白天要去鎮(zhèn)上找妖怪，傍晚才會回來。

    看見蘇蘇身影時，小玲用力揮揮手：“葉姐姐?！?

    蘇蘇笑道：“我回來啦?！?

    小玲也露出一個笑容。

    “澹臺燼呢？”

    小玲搖搖頭：“他早上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蘇蘇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也沒有辦法。

    鎮(zhèn)上妖物已經(jīng)清除，蘇蘇打算明日就向村長辭行，聽說她要離開，小玲很舍不得。

    澹臺燼一夜未歸，天蒙蒙亮?xí)r，屋子被人推開，響起輕輕的腳步聲。

    蘇蘇枕著桃木劍，手指一動，沒有睜開眼。

    來人似乎在看她，過了一會兒，朝蘇蘇伸出手。

    蘇蘇猛然捉住那只手，她睜開眼，回頭問：“你做什么？”

    來人是陳雁雁，被蘇蘇捉住手，陳雁雁也不心慌，她說：“我看葉姑娘的被子沒蓋嚴(yán)實(shí)，想幫姑娘蓋上被子?！?

    蘇蘇之前聽過小玲的話，心中對陳雁雁很警覺：“你為什么會來小玲家里？”

    陳雁雁說：“小玲說你要離開了，村長讓我來請你吃飯，鄉(xiāng)親們想感謝你。”

    她答得滴水不漏，表情露出幾絲痛色：“葉姑娘，你捏痛我了?！?

    蘇蘇松開手：“我知道了，我會去見村長的?！?

    等陳雁雁出去，蘇蘇穿戴好衣裳，陳雁雁還在院子里。

    陳雁雁說：“我和你一起去村長家?！?

    蘇蘇點(diǎn)頭，她抱著小木劍，跟在陳雁雁身后，悄悄打量她，也發(fā)覺陳雁雁變了不少。但是到底哪里變了，蘇蘇說不上來。

    仔細(xì)一想，似乎是氣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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