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為什么你不幫我呢？

    為什么你不離婚呢？

    但更大的怨氣還是給自己的。

    你為什么才十二歲？

    你為什么打不過他？

    你為什么賺不來錢？

    小于煬這會(huì)兒已經(jīng)不太能接受和人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了，他稍微緩過來點(diǎn)兒氣后，推開了他媽媽，自己去沖了沖臉。

    繼父不知道又去哪兒了，估計(jì)跟朋友喝酒去了。

    小于煬沖過臉，扶著墻往自己的小臥室蹭，路過客廳時(shí)，他眼睛亮了下。

    客廳電視柜下面的一個(gè)抽屜，是開著的。

    那是繼父放零錢的地方，繼父平時(shí)就是從那里拿了錢給他媽媽，讓他媽媽去買菜，買酒。

    也許是繼父今天喝太多了，走的時(shí)候迷糊了，忘記把抽屜鎖上了。

    小于煬慢慢走了過去，從里面拿了一張紙幣出來，出了門。

    于煬家里沒固定電話，小區(qū)里的電話亭也早銹死了，他跑到隔壁街道，找了家便利店，丟了一塊錢過去，含混道：“打個(gè)電話。”

    這年頭出來借電話的人太少了，便利店老板上下打量了于煬兩眼，沒多問，把座機(jī)往前推了推。

    小于煬手指微微發(fā)抖，快速播了個(gè)號(hào)。

    打完電話后，小于煬跑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小于煬心跳加速，臉上甚至帶了笑意。

    小于煬撕掉媽媽給他纏在胳膊上的繃帶，狠了狠心，在自己傷口上使勁攥了一把，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于煬回到家，洗干凈手，躺在了地上。

    小于煬又暈了過去，但這次他很放心，這應(yīng)該就是結(jié)束了。

    以后怎么過他還不清楚，但無所謂了，他可以去網(wǎng)吧看機(jī)子，去不太講究的飯館幫幫工，他不信自己養(yǎng)不活媽媽。

    只要活著就行，就比現(xiàn)在看著自己媽媽時(shí)不時(shí)的挨揍強(qiáng)。

    他受夠了。

    小于煬是被吵醒的。

    他眼眶已經(jīng)腫起來了，看東西不太清楚，他依稀看見他媽媽在跟警察解釋。

    小于煬踉蹌著站起來，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他媽媽低眉順眼的跟警察說……

    “小孩子……調(diào)皮，打群架……”

    “沒家暴，孩子不受他爸爸管教……”

    “我們自己家里的事……”

    “沒有，街坊鄰里都知道的，小孩子不懂事，整天打架……”

    警察警惕的看著于煬母親，轉(zhuǎn)頭看向小于煬，詢問他細(xì)節(jié)。

    小于煬看著自己媽媽，如墜冰窖。

    于煬媽媽在警察身后，對他痛苦的搖頭。

    于煬閉上眼，第一次因?yàn)榘ご蛄飨卵蹨I。

    于煬把牙咬出了血，低聲道：“我瞎說的……”

    警察心有疑慮，但這是最難處理的家務(wù)事，沒法深究，教育了兩人一通后就走了。

    小于煬看著自己媽媽，問她為什么。

    媽媽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我懷了……”

    于煬把臉埋在枕頭里，壓抑的喘不上氣來。

    于煬眼瞼動(dòng)了動(dòng)，醒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