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靜深。 林淺躺在床上,仔細(xì)聽著洗手間的聲響。待聽到“咔嚓”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立刻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厲致誠洗了把臉,走回臥室。一眼就見女人眉頭微蹙,雙眼輕闔。但他的身為軍人,眼力是極好的,數(shù)百米外的移動靶都能快速命中,更何況此刻,看清幾米外的她,其實睫毛輕輕顫抖著,并沒有睡著。 厲致誠不動聲色地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 跟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他睡覺只穿一條平角內(nèi)褲。林淺瞇著眼,迷迷蒙蒙就見他掀開被子躺下來,勻稱結(jié)實的身體線條,在燈下格外有男人味。 林淺不吭聲,繼續(xù)裝。 然后就感覺他的身體慢慢貼上來,一只手也搭上她的腰,緩緩地摸:“睡著了?” “嗯。”林淺眼也不睜地答了一個字。 “消化好了嗎?”他又問。 這是剛剛在書房里,他一番剖白心跡后,林淺雖然心潮澎湃,但嘴上卻說:“嗯……我明白。我再消化消化。” 其實女人都是一樣的。如若跟他冷戰(zhàn)、矛盾,哪怕他解釋得再有道理,你理智上已經(jīng)接受,情緒上卻總要有點時間消化。 林淺是個很理智的女人,從始至終,她就明白,厲致誠這么做才是正確的。他說過,他不主動算計人。他也說過,這次如果不主動殺新寶瑞,寧惟愷必然會籌備新品牌,封殺他們剛剛有所起色的vinda。正因為現(xiàn)在,愛達(dá)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翻身的喜悅中,唯有他看清背后的致命兇險,所以才會下這一步狠棋。瞞天過海,非死即活,別無選擇。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一回事。 她轉(zhuǎn)了個身,用背對著他:“沒!我想還要幾天時間!” 既然她是他用心換來的人,譬如心肝。不就有任意發(fā)泄的權(quán)力嗎?哼…… 那么她當(dāng)日應(yīng)該早點看他的錦囊妙計嗎?就不會有今天的后知后覺? 她想了想,居然還是覺得不應(yīng)該。 他雖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可這一路走來,并不是沒有風(fēng)險和艱難。倘若當(dāng)日沒有找到明德這一款高性價比的面料,倘若明德老頭子并沒有答應(yīng)他的控股協(xié)議;抑或是寧惟愷沒有中計,沒有走出沙鷹這一步……那么厲致誠都不能像今天這樣,勝局已定,只等來年,輕而易舉邁上行業(yè)頂峰。 他又何嘗不是高處不勝寒,承擔(dān)著數(shù)倍于旁人的壓力,步步如履薄冰? 這么想著,心腸又軟了幾分。 這時,卻感覺到厲致誠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動了。 林淺仔細(xì)聽了聽,頓時有些無語——他不會……睡著了吧? 我靠!她還在拼命找理由原諒他,他卻這么寬心地睡著了? 林淺又停了一會兒,還真是動靜全無,呼吸慢慢變得悠長。這下她忍不住了,倏地轉(zhuǎn)頭看向他! 誰知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一雙清亮的眼睛。厲致誠在夜色里靜靜地望著她,不知已望了多久。 周圍這樣的靜,這樣的黑。唯有他倆,默默對視著。 林淺的心突然又是一軟。 結(jié)果就聽他開口說:“出差這幾天,一直在想你。” 林淺的眼眶忽然有點發(fā)熱,輕聲答:“嗯,我也是。” 一直在想你,每分每秒。 記不清是誰先吻的誰,只是這一晚,他的觸碰,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溫柔;而她的反應(yīng),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激烈。他沿著她的發(fā)梢,緩緩?fù)拢p吻她的全身;而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他的腰,像是要把指甲都陷進(jìn)他的肉里去。這些天的委屈、傷心、失落和思念,全夾雜在那些撫摸里,那些喘息里,那些無言的凝視里。 最終兩人相擁著一起得到釋放時,林淺的確有一種類似于解脫的情緒。她想,原來真的是這樣的。身體的親近,真的會令兩個人的靈魂靠得更近。因為在情愛里,我們才是最真實最原始的自我,泄露內(nèi)心最赤~裸的**,那就是—— 原來我是這么希望徹底地?fù)碛心恪K圆艜艜y過。因為我是這么希望彼此之間毫無隔閡,也沒有疏離。 忠誠也好,狡猾也好;機關(guān)算盡也好,矢志不渝也好。那都是我愛的你。我想做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那一個人,我想跟你并肩,而不是站在迷霧中仰望你。 所以我不會再回避,不會再畏懼。 今后,我要始終看到最真實的你,這樣才不會再傷心。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