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雋番外——世間的顏色(上) 十二月的時候,霖市下了第一場雪。紛紛灑灑的,就像細細的羽絨飛揚在夜空。 這是許詡婚后的第三年,孩子已經(jīng)四歲,而許雋也已三十二歲。 男人最黃金的年齡,他依舊單身。事業(yè)如日中天。 這一晚原本極其尋常。他和幾個朋友到夜總會happy,等大伙兒都摟著女人跳舞時,他望著身旁那些精致中有些妖冶的年輕女孩,卻有些意興闌珊,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許雋含著煙站在包間外幽長的廊道里,望著夜色雪光,心情波瀾不驚。 也許是二十四孝舅舅當太久,又或者是許詡“正經(jīng)找個女人結(jié)婚”的鄭重勸告起了作用……許雋的俊顏慢慢浮現(xiàn)出了笑意,他現(xiàn)在還真沒瞎玩的興致了。 只是結(jié)婚啊…… 未來妻子的輪廓,還沒什么概念。 愛情久違太多年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愛情到底該是怎么樣的滋味和感覺。 此時雪已停了,月亮從薄薄的云層后冒出來,清輝遍灑瑩白雪地。許雋站了一會兒,剛想進屋,就聽到轉(zhuǎn)角后傳來說話的聲音。在一片雜亂的男聲中,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欠的錢,我來替他還。是他不懂事,請你們見諒。” 那聲音清澈動聽,偏偏又溫和無比,就像一股甘甜的水,慢慢浸過人心。 許雋忍不住走了過去——這么好的聲音,一般長相都令人不敢恭維。但他還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有這么美的聲音。 這就是許雋第一次見到穆瞳的情形。 冬夜、雪地,城中出了名夜夜笙歌的銷魂窩。他是西裝革履的金主,與周遭所有的紙醉金迷、放浪形骸的人并無不同。而她牽著一個年輕男孩的手,站在幾名夜總會保安的包圍中。她穿著普通的黑色羽絨服,素凈如雪的一張臉,眼睛極大,瞳仁極黑,安安靜靜地看著眾人。 格格不入。 她就像個清純溫婉的鄰家女孩,與這奢靡浮躁的一切格格不入。 跟她一起的男孩長得也很清秀,只是神色憤怒而執(zhí)拗。相比起來,她顯得平靜很多。保安們則神色各異,有的不屑,有的猶豫,還有的流露出同情。但男人的目光觸及她的容顏時,多少都有些遲滯。不是說她多美,而是太干凈,干凈得讓人心頭有些發(fā)懵。 許雋當然沒有懵,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以他的經(jīng)驗,長得這么純的女孩,要么是真純,要么就是妖精。 不過現(xiàn)下這世界,妖精早就比天使多了。 就在這時,女人抬頭,朝他這邊望了一眼。 許雋毫不在意,頎長的身體靠在一根廊柱上,似笑非笑地也看著她。其實他站在陰暗處,隔得又有十多米遠,女人應(yīng)該看不清他的臉,但她的目光倒讓許雋有些訝異。 還真……淡漠啊。漆黑如墨的眸子平平靜靜地掃過來,又平平靜靜地移開,同他腳邊的雪一樣,透著股清冽的氣息。 沒多久,許雋就聽明白來龍去脈。 原來她跟男孩是姐弟,弟弟在上大學,跑到夜總會來打工,干了四個月,現(xiàn)在想走。夜總會讓他按照合同賠償一筆違約金。 其實按照新勞動法,違約金什么的早就是不合理的存在了。但在這種地方,你跟誰談勞動法?而且看著男孩俊秀的容顏、高大的身姿,許雋多少也能猜出七七八八——許是碰到了什么齷齪事,男孩想走,但夜總會不想放。違約金之類的,多半只是個借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