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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墨雪道：“我們原本并不想殺她，主人若是隱在旁邊看了全程，也知道我們原本想先禮后兵，能達(dá)成交易最好，并非單純是她猜疑的想把鍋引給神裔。當(dāng)然，在主人面前我也不說虛話，她的猜疑確實也對，我們確實備好了要殺她的計劃，如果她不識相，那就殺了。”

    “然而焱無月是大夏重要將領(lǐng)，國之干城，你們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你另一個身份是參議長的孫女，對這種事也毫無負(fù)擔(dān)么？”

    凌墨雪有些奇怪地又偷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個邪道么？怎么聽起來正氣凜然？

    她想了想，低聲道：“主人……聽了實話怕是會折磨于我。”

    “別耍小心眼，想激將我說保證不折磨？”夏歸玄啞然失笑：“在我面前不要玩這些，有一說一就行，誰有閑工夫折磨你？”

    凌墨雪嘆了口氣：“主人覺得焱無月是國之干城，人類軍方多的是人不這么想，主流意見根本不信任焱無月，覺得她早晚有天會倒向神裔……有幾次戰(zhàn)役吃虧，都很多人質(zhì)疑是焱無月泄密。若不是公孫玖護著，她早就解職問罪了，其中比較極端激進的都想過，既然公孫玖護著，索性刺殺她。”

    “你也是這類？”

    “我不是這種激進派，但同樣并不信任一個神裔混血居于國之高位，早晚必是亂源。既然恰好撞上抉擇，那殺了也沒什么可虧心的，反而算是為國除去一個不穩(wěn)定因素，多的是人會支持。”

    夏歸玄點點頭，沒再問。所謂的可能會折磨她，原因很明顯，是因為凌墨雪當(dāng)他是神裔了，以為自己這種對神裔質(zhì)疑排斥的態(tài)度可能會激怒他。

    確實夏歸玄聽了也很不舒服，都是自己的后裔，鬧成這樣……看來真要找個時間去神裔那邊走走，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

    他沒說這個，只是淡淡道：“但你想殺她首先還是自己的事，不是為國，所以不能把此事混成公事來洗白，對吧？”

    凌墨雪的神色越發(fā)奇怪了，低聲道：“是。”

    “明著告訴你吧，你為奴為仆，就是此事的懲罰，適當(dāng)?shù)臅r候我會把這個主仆關(guān)系轉(zhuǎn)給焱無月，除非是她自己愿意諒解你，否則誰也無權(quán)替她原諒。”

    凌墨雪實在想不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忍不住問：“主人……莫非是焱無月的……”

    “無論是什么存在，總有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的東西。我看她順眼，因此對你的做法不順眼，只從心意，就這么簡單。當(dāng)然可能會有人對你的做法更順眼，覺得我多管閑事，為你出頭，可以，這就是因果。說善說惡，說對說錯，在每個人的角度看去并不相同，爭論意義不大。”

    “……”

    “跟你解釋，是因為你不居人下的傲骨也值得一定的尊重，別稀里糊涂連為了什么都搞不明白。所以現(xiàn)在奴紋怎么解、什么時候能解，你已經(jīng)清楚了，自可考慮怎么做。其他事情讓你做你就去做，不必絞盡腦汁白費心思。”

    凌墨雪的心思倒確實平靜了很多，這種大能一般來說不會虛言，都是言出必踐。既知根源，就不會茫無頭緒，總是有辦法的。

    但讓焱無月諒解，這個怎么做到啊……她本就不敢在焱無月面前暴露真實身份，否則會引出其他麻煩的，兩個人對話都不敢往這事上提，還談什么原諒不原諒？以凌墨雪身份去和焱無月混成閨蜜吧，一旦某天她知道真相，只會更憤怒這種帶著目的的欺騙，又談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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