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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鉉笑道：“我聽說河洛地區(qū)和江淮也開始大規(guī)模的賑災(zāi)，這是好事，若地方官府都能盡一分微薄的力量，災(zāi)民問題就能解決了。”

    “話雖這樣說，可并不是每個官府都愿意救災(zāi)，有的官府在等朝廷指示，比如彭城郡和下邳郡，有的官府自身糧食就不足，比如中原各郡，所以將軍能帶頭賑災(zāi)。這就是個很好的榜樣。”

    兩人說著便走進(jìn)大帳，這座大帳是官員休息之處，里面沒有人，張鉉的親兵便守在門口，不準(zhǔn)官員入內(nèi)，張鉉請裴矩坐下，又讓士兵上茶。

    這時，裴矩想起一事，低聲問道：“我剛才遇到大理寺卿鄭善果之弟，他怎么會在這里？”

    張鉉沉默一下。笑道：“鄭家也想為賑災(zāi)盡一份力，他們在東平郡巨野澤畔有一座莊園，鄭家把莊園內(nèi)的幾千石存糧都無償捐給了我們。”

    “是嗎？可是河洛地區(qū)也在賑災(zāi)，他們是滎陽郡世家。卻跑來青州賑災(zāi)，很有趣啊！”

    “或許他們也在河洛地區(qū)賑災(zāi)，鄭家想多盡一點力。”

    裴矩?fù)u搖頭，“所謂郡望是有規(guī)矩的，沒有哪個世家會跨郡救災(zāi)，張將軍。你我心里都明白，鄭家是沖著你來的。”

    張鉉微微一笑，“如果裴家愿意來賑災(zāi)，我更是求之不得。”

    裴矩一怔，笑道：“誰說裴家沒來，老夫不是在替你登記災(zāi)民嗎？”

    兩人一起大笑起來，張鉉這才拱手道：“卑職只是開個玩笑，令孫負(fù)責(zé)濟(jì)北郡范縣賑災(zāi)，已經(jīng)忙得腳不沾地了，元慶率騎兵維護(hù)秩序，也同樣盡心盡力，裴家助我良多。”

    張鉉語帶雙關(guān)，指的卻是裴家對自己的支持。

    裴矩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圣上對我有點冷淡，我一直不太明白原因，我還以為是因為當(dāng)年我推薦你的緣故，昨天我才知道，其實是因為元慶的父親。”

    “裴帥發(fā)生什么事了？”

    張鉉記得歷史上裴仁基可是投降了瓦崗，他心中暗忖，‘裴仁基不會已經(jīng)投降了吧！’

    裴矩苦笑一聲，“監(jiān)軍蕭懷讓彈劾他縱容瓦崗招兵，圣上調(diào)他去襄陽對付人屠朱桀，他卻抗旨不遵，所以圣上以為是我在暗中指使，事實上我一無所知。”

    張鉉對裴矩的這番話倒也相信，就算裴矩同意裴仁基反隋，也絕不會讓裴仁基去投靠瓦崗，去并州投靠李淵的可能性更大，這符合裴氏家族的特點，喜歡在兩面下注，兒子元慶投靠了自己，那老子裴仁基就應(yīng)該投靠李淵，裴矩不是一直想讓裴仁基去并州駐軍嗎？

    張鉉沉吟一下問道：“裴帥抗旨不遵會有什么后果？”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實在不想干，那就辭職回鄉(xiāng)務(wù)農(nóng)好了。”

    裴矩顯然不想喧賓奪主，他擺擺手笑道：“我們不提他了，說說將軍吧！我要恭喜將軍了。”

    “我有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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