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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閃爍的午夜時分。

    在諾維格瑞外海、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

    是偶然也是必然，皇家崔托格號上，船艙底層的監(jiān)牢守衛(wèi)離開崗位，輕手輕腳靠近負責看守的犯人。

    無疑他的動作非常細微，不過這種程度的無聲無息，在獵魔士耳中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停止假寐，悠悠睜開眼睛，“晚上好，博斯萊爾。”

    “好久不見，維克多。”站在鐵欄桿外的人，語氣和煦斯文。

    白發(fā)馬尾的精靈劍手，猙獰刀痕在昏暗燭火掩映下，彷佛一條蜿蜒的蛇爬在臉上。

    而見到這張不算優(yōu)雅的面孔，金發(fā)背頭的狩魔獵人盤膝坐起，嘴角泛起淺淺微笑。

    牢外的博斯萊爾，促狹的挑挑眉毛，“喲呵，你還笑得出來？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去？

    提前告訴你，找到菲麗芭．艾哈特后，拉多維德陛下不準備留著你浪費糧食。”

    維克多眨眨眼，舉臂展示下手銬，“從待遇來看，我不感到意外，不過咱一點都不驚慌，因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比方現(xiàn)在，你不就特地跑來救人了。”

    “哈哈哈！你可真是厚臉皮，憑什么說我是來救你的？”

    “就憑你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還有你的名字。天哪！我真傻，我早該想到的。

    博斯萊爾、博斯—萊爾（boss—liar＝欺騙老板的人）。

    人如其名，送走霍桑一世，又出賣霍桑二世，現(xiàn)在輪到拉多維德五世？”

    迎著精靈洋洋得意、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狩魔獵人摩挲下頷，“記得上回在霍桑宅邸，我就問過的。現(xiàn)在我再問一次。朋友，你真正效忠的是誰？”

    收斂笑容，博斯萊爾默然半晌。

    然后他單膝跪下，“我效忠的人就在眼前──維克多先生，我真正的名字是泰西歐，你就是我的王。”

    太過突兀的驚喜，沒有喜，只有驚。

    “你搞什么？”維克多擰起眉頭，“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不，這并非玩笑，我是認真的。”精靈的眼神變得明亮，就像火焰般熾熱，“過去我是伊歐菲斯的直屬部下。在他決定回百花谷時，我沒有跟隨，而是留在拉多維德身邊繼續(xù)潛伏。

    而現(xiàn)在，我是‘驚破天’的信徒，您的信徒。

    盡管驚破天只對男性生效，但對無數(shù)絕望的精靈同胞來說，卻已是黑暗中不滅的火光。

    無論出于對未來的期盼，或是個人衷心的感激，我都不能讓你死在這里，我的王。”博斯萊爾條理分明的敘述，脈絡(luò)合情合理。

    這是一個暫時蟄伏的狂派松鼠黨，因為見到王者而興奮激動，決心獻上忠誠并付出包含生命在內(nèi)的一切。

    他滾燙無比的熱切眼神，幾乎可以融化鋼鐵，獵魔士毫不懷疑只要自己開口，精靈就會褪下外褲把臀部翹高！

    ──當然他不會這么要求！

    “原來席兒說的都是真的……”維克多喃喃低語，接著稍微提高音量，阻止精靈用鑰匙打開牢房，“別這么作！博斯萊爾、或者說泰西歐。

    我理解你的熱誠，也準備接受你的效勞。但毋須解開我的封禁。手銬或牢房都只是浮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

    諾維格瑞，香草歌舞廳三樓，藍寶石之間。

    結(jié)束平靜的討論，接著簡單舉手表決；女術(shù)士們剛剛通過的共識，是停止希里所有聯(lián)姻計劃，并給她提供人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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