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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初一嘖了一聲，“比如周，春陽同學(xué)。”

    “他不算，不爭氣啃老玩意兒，”晏航也嘖了一聲，“不……好久沒聽你提他了啊？”

    “想喝醋直，直接廚，房里喝吧，”初一說，“何必找春陽。”

    “他沒姓啊。”晏航說。

    “何必找周，春陽。”初一說。

    “會不會斷句啊。”晏航說。

    “你對我們結(jié)，結(jié)巴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初一說。

    晏航看著他，了一會兒沖他招了招手：“來，小乖狗。”

    “干嘛？”初一很警惕地看著他。

    “揉揉腦袋。”晏航說。

    “然后呢？”初一還是很警惕。

    “讓你他媽來揉腦袋！哪兒那么多廢話。”晏航瞪著他。

    初一迅速走了來，低頭往他身上一扎。

    晏航抱著他腦袋一通搓：“有時候突然就覺得你很可愛。”

    “我也覺得。”初一說。

    老爸這次的確是回了趟老家，確切說是晏航的老家，畢竟老爸沒父沒母，老家到底在哪兒，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媽墓碑他又給換了一塊新的，上面的字兒跟以前一樣，就是立碑人那兒多了晏航的名字。

    “本來想寫野驢之墓，”老爸說，“刻碑老頭兒不干。”

    “你媳婦兒要蹦出來跟你急了，神經(jīng)病。”晏航說。

    “之前放這兒的東西我都擱到墓里頭了，”老爸說，“算是個紀念吧，以后跟著我兒子重新做爹了。”

    “嗯。”晏航笑笑。

    “我個月初回去，”老爸說，“趕在你生日之前。”

    “今年能送我點兒正常的禮物嗎？”晏航問。

    “能啊，”老爸說，“哪年送禮物不正常了？”

    “……行吧，”晏航嘆了口氣，“你回來就行，禮物不用管了。”

    老爸之后的行程沒有再給他透露，隔兩三天會給他打個電話，有兩次聽著風很大，聲音也很飄，像是站在山頂上。

    “不知道上哪兒浪去了，”晏航一邊翻著朋友圈看著之前同事們的近況，一邊咬著牙，“居然不帶我。”

    “帶你，你也不去。”初一在旁邊翻著書。

    他月底考初級證，每天都特別刻苦地看著書，每次都能接上他話茬，讓晏航強烈懷疑他這回根本考不。

    “你十一有假嗎？”晏航說，“我想出去玩。”

    “不知道，十一還那，久呢。”初一說。

    “我……”晏航翻到一半，看到了以前老大發(fā)的一條朋友圈。

    老大一萬年也不發(fā)一條朋友圈，不是有時候能看到聯(lián)系人里有他，晏航都覺得從來沒加他好友了。

    老大發(fā)照片是個正在裝修的店面，面積不大，看得出是西餐廳，配文字是做屬于你自己西餐。

    “你以，以前老大？”初一不知道什時候湊來的。

    “嗯，”晏航點點頭，“好像自己開店了。”

    “羨慕吧？”初一問。

    “不羨慕，”晏航說，“你現(xiàn)在給我錢讓我去開個店，我也干不了，經(jīng)驗不夠，不懂東西也太多了。”

    “這謙虛？”初一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不臉么？”晏航說。

    “你說自，自己帥時候一，一點兒都不謙，謙虛啊。”初一說。

    “說事實呢，瞎謙虛什，”晏航說，“又不跟你似的瞎眼兒說瞎話，可愛，可愛。”

    “我不，不可愛嗎？”初一問。

    “可愛。”晏航轉(zhuǎn)頭親了他一口。

    初一笑了笑，低頭又指了指手機：“做屬于你自，自己……什意思？”

    “不知道，”晏航想了想，“他不會是想做定制吧，他寫書里提，讓客人最大限度地掌控自己想要味道……”

    “你想去？”初一問。

    晏航看了他一眼，初一不愧是他狗……男朋友，很多時候他想什，初一連一秒都不用就能猜到。

    “我先問問。”晏航說。

    “那十，十一就不，能出去玩，了喲。”初一巴擱到他肩上。

    “喲屁啊賣什萌，”晏航反手在他嘴上拍了一，“人也不一定還招人，招人也不一定我……我跟他也算不上熟，先問問再說。”

    “嗯。”初一點頭，“別緊張。”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如果是我就，就會緊張，”初一也笑了笑，“一時半，半會兒也好，不了。”

    “沒事兒，你現(xiàn)在也不用找工作，”晏航說，“緊張不著。”

    緊張這種情緒，對于晏航來說，也不是沒有，一般打個電話問問工作，他是不會緊張。

    他看了一眼時間，給老大撥了個電話去。

    “小晏？”老大接了電話。

    “是我，”晏航笑了笑，“唐哥下午好。”

    “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老大的語氣還是跟以前差不多，挺嚴肅。

    “看到你發(fā)照片了。”晏航也沒繞彎子。

    “哦，我跟朋友弄了個店，”老大說，“嘗試一新的形式。”

    “是你書里提嗎？”晏航問。

    “你……還真看我書啊？”老大似乎有些吃驚。

    “看了啊，”晏航說，“我拿到以后就全看了。”

    老大嘆了口氣：“你大概是第一個真看完了我書的助理了。”

    “我每天留點兒時間看書，”晏航說，“你書我當教材看。”

    老大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過來試試？”

    “嗯，我覺得挺有意思。”晏航說。

    “那你明天來試試吧，是我不保證能用你，”老大說，“現(xiàn)在店里不招人。”

    “沒事兒，”晏航說，“我就當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初一今天點兒比較背，碰上個比李逍還啰嗦的客戶就算了，還指手劃腳指導(dǎo)他，換皮帶時候就差推開他自己干了，他上手時候杵的那個位置初一一看就知道這人屁也不懂，為了不傷著他，初一手被狠狠勒了一，收回來的時候手指頭已經(jīng)發(fā)紫了。

    “怎么這不小心。”客戶一看就愣了，沒有了之前得瑟勁。

    “出去。”初一指了指門口。

    “先拿水沖沖吧。”客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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