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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辦完手續(xù)之后，初一就一直拉著晏航在街上溜達(dá)著，平時他不太喜歡多的地方，這會兒卻只有在熱鬧的地方他才感覺踏實(shí)些。

    也許注意力會被分散，瞎琢磨的時候路也容易被打斷。

    “這會兒白姐見，見著我爸了吧？”初一看了看手機(jī)。

    “坐火箭過去的話，這會兒肯定見著了。”晏航說。

    初一笑了來，嘆了口氣。

    “想吃海鮮自助嗎？”晏航說，“前面有一家不錯的。”

    “貴，”初一搖搖頭，“節(jié)約點(diǎn)兒，吧。”

    “吃個自助能花多少錢。”晏航說。

    “律師費(fèi)，”初一說，“很貴的，我沒那，那么多錢，借你的。”

    晏航笑著揉了揉他腦袋：“那我的錢肯定夠啊，不夠還可以找老崔拿，不差這一頓自助的，走。”

    海鮮還很有誘惑力的，初一以前吃少，小姨帶他吃過，那時也沒覺有多吃，到了海邊的城市之后，才知道海鮮還在當(dāng)?shù)爻圆拍艹猿鲎?#xeb2d的味道來。

    這個旋轉(zhuǎn)自助餐廳，的確挺貴，但東西也非常吃，品種還超級多。

    “我小，時候，以為旋轉(zhuǎn)餐，餐廳，”初一邊吃邊說，“嗖嗖嗖，轉(zhuǎn)的，里面的捆，捆在椅子上。”

    晏航夾著一塊魚笑都沒機(jī)會往嘴里送。

    “不就飛，出去了。”初一說。

    “你小時候還挺能琢磨的嘛。”晏航說。

    “閑著就想，想想，”初一說，“有時候跟樹，洞說說。”

    “以后有什么就跟我說吧，”晏航說，“我還能給你個回應(yīng)。”

    “比如？”初一看著他，“笑嗎？”

    “啊。”晏航點(diǎn)點(diǎn)頭。

    “笑吧，”初一也笑了笑，“我喜歡看，你笑。”

    “肉麻。”晏航嘖了一聲，“這話就不狗哥的款。”

    “精分狗。”初一說。

    因?yàn)?#xeb0d自助餐，吃回，晏航一吃不算多，以初一就擔(dān)這個任務(wù)。

    “吃不了就不吃了，”晏航看著他，“這個價你夠嗆能吃回兒。”

    初一喝了一口水：世上無，難事……”

    “閉嘴。”晏航說。

    “世上沒，沒有回兒，”初一換了一句繼續(xù)堅持，“吃的，多了就……”

    “閉嘴吃。”晏航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我不踏實(shí)。”初一埋頭吃了口之后停下嘆了口氣。

    “我也不踏實(shí)，”晏航說，“不踏實(shí)的時候我就看你眼，你最踏實(shí)一點(diǎn)兒以便讓我踏實(shí)。”

    初一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下午他倆再不踏實(shí)，也實(shí)在在街上逛不下去了，于一路溜達(dá)著往回走。

    來可以打車或者坐公交，晏航卻選擇了走路回去。

    “為什么？”初一問。

    “舒服，”晏航說，“久沒跟你一塊兒走這么長時間了，以前還天天跑步呢。”

    “我在學(xué)，學(xué)校跑。”初一說。

    “我還圍著小區(qū)跑呢，”晏航說，“那能一樣嗎？”

    “不一樣。”初一笑了笑，往他身邊挨著。

    “一會兒回去你睡一覺，”晏航說，“晚上我弄點(diǎn)兒吃的，你不還去咖啡廳？”

    “嗯。”初一點(diǎn)頭。

    “我陪你去，”晏航說，“我估計白姐晚上能有消息了。”

    “。”初一又有些緊張，一緊張就覺發(fā)冷，于往晏航身邊又?jǐn)D了擠。

    最后干脆也不管旁邊還有路了，他把手塞到了晏航外套口袋里。

    晏航?jīng)]說話，握住了他的手。

    回到家之后，晏航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玩手機(jī)，初一也不愿意進(jìn)屋睡，就在沙發(fā)上躺下了。

    估計一夜沒睡又溜達(dá)了那么長時間，晏航很快就聽到了他輕輕的小呼嚕。

    晏航把旁邊的小毛毯堆到了他身上，低頭繼續(xù)看手機(jī)。

    手機(jī)上有崔逸剛發(fā)過來的消息。

    -你這兩天情緒不對，還找羅醫(yī)生聊聊

    -我情緒還行

    晏航回了一條。

    -初的口供有可能對你爸不利，你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

    -我知道

    -你自己調(diào)整不過來就找羅醫(yī)生，你出點(diǎn)什么問題，你爸能馬上現(xiàn)身把我劈了

    晏航笑了笑，仰頭枕著沙發(fā)靠背閉上了眼睛。

    晚飯晏航還做的焗飯，初一愛吃，做來也簡單，適合心不在焉情緒不佳的操作。

    崔逸擔(dān)心他的心理狀態(tài)，他自己也擔(dān)心。

    但這一多，他能感覺自己慢慢地一點(diǎn)點(diǎn)地在情緒調(diào)節(jié)上比以前了不少，老爸突然離，他猛地失去了依靠重心的痛苦感覺，現(xiàn)在想來的時候，會覺有些遙遠(yuǎn)模糊了。

    只真的完全不被影響，也不可能。

    比如他依舊會因?yàn)檫@件事失眠，而且可能會連續(xù)天或者更長。

    烤箱里飄出香味的時候，初一進(jìn)了廚房：“餓啊。”

    “中午吃那么多呢，”晏航說，“睡了一覺又餓了？”

    “嗯。”初一嘆氣，“香啊。”

    “馬上就能吃了，”晏航看了一眼烤箱，“冰箱里還有酸奶。”

    “白姐還沒聯(lián)，聯(lián)系我。”初一說。

    “見了面先談，然后聊聊聊，”晏航說，“聊完還吃個飯休息一下，再整理一下，然后才聯(liá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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