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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跑來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傷……那血是誰的！

    初一從這人身上一躍而，顧不上別的，抓人和去看看晏航的況，這兩者他根不需要思考就選擇了晏航。

    他往拐角那一片小花園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吼了一聲：“晏航！”

    沒有人回答他。

    太陽落山之后，秋風吹過來帶著能輕松吹透兩件衣服的涼意，而他卻整個后背是汗，額角的汗甚至滑到了下巴上。

    順著噴水池邊的小石子兒路往里跑過了一張石桌之后，他看到了面路邊倒著一個人。

    也看到了這人身上穿著的他熟悉的衣服，早上晏航出門的時候剛換的，一件黑色的帶拉鏈的衛衣。

    “晏航！”他喊出這一聲的時候嗓子完全啞掉了，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他腿有些發軟，撲到晏航旁邊的時候帶著踉蹌。

    “說了讓你別過來！”晏航動了動，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

    “你怎，怎么了！”初一跪在地上，手在晏航胳膊上輕輕碰了幾下，他不敢扶晏航，也不敢動他。

    “沒事兒。”晏航說著想要坐來，但沒使上勁。

    “你別動！”初一趕緊往他肩后托了一下，想要再托住他胳膊的時候，摸到了一手濕潤。

    是血。

    滿手的血。

    初一看著自的手，頓時覺得眼一片發紅：“傷哪兒了？我報，報警！”

    “先打120，”晏航皺著眉，“然后叫崔逸。”

    “。”初一幾乎是一撕開了自包上的拉鏈，伸手進去拿手機的時候，覺得手上的血有些發粘。

    在他手指有些哆嗦地撥通120報地址的時候，晏航在旁邊報了崔逸的電話，然后閉上了眼睛。

    初一努力地控制著自的緒，放慢語速，盡量讓自說話能利索一些：“就在酒店對，面的噴水，池旁，旁邊……應該是刀，刀傷……”

    掛了120的電話，他又迅速撥了崔逸的號碼，他很佩服在這樣的況下，自還能記得住晏航報出來的這些數字。

    “我馬上到，”崔逸很冷靜地說，“你檢查一下他的傷在哪里，幫他按一下，不要移動他。”

    “。”初一啞著嗓子回答。

    電話打完之后他顧不上手機塞回包里，直接往地上一扔，半跪半趴地伏到了晏航身邊：“傷哪兒，了？”

    “腰上。”晏航說。

    初一脫掉了自的外套：“我幫你按，按著。”

    “嗯，”晏航笑了笑，“稍微……靠后一些的……位置。”

    他一直按在腰上的手松開時，初一看到了他手上的血，那一片的衣服是濕的，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的顏色，但初一聞到了血腥味兒。

    他小心地外套卷了一下，按到了晏航腰上。

    “用力點兒。”晏航說。

    初一使了點兒勁。

    “沒事兒死不了，”晏航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篩什么糠，抖得我……哆嗦了。”

    “我沒抖。”初一看著他。

    晏航臉色看上去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捅一刀就煞白了，基還算正常，但看得出他很疼，還有些虛弱。

    “行吧，是我在抖。”晏航笑了來。

    “別笑了，”初一不道晏航這時候了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他不松勁地用力按著傷口，“不要說，說話！”

    “嗯，”晏航應了一聲，停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你剛是不是碰到……”

    “是，”初一了節省他的體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來可，可以抓，住他……你別說話。”

    救護車來得挺快，初一和晏航沒說幾句話，就聽到了有救護車的鳴笛聲。

    “我去路，路邊，”初一拉過晏航的手放到衣服上，“你按住。”

    晏航沒說話，伸手按住了傷口。

    初一身上的包甩到一邊，順著小路狂奔出去，站在路邊沖著方閃著燈開來的救護車一通又蹦又喊：“這里！這里！這里！”

    看著擔架從車里被拿出來的時候，他才稍微感覺安心了一些，帶著醫生跑到了晏航的位置。

    檢查，簡單包扎止血，晏航抬上擔架……初一一直在旁邊盯著。

    醫生掀開晏航上衣的時候，初一看到了他腰上的刀口。

    沒有看得太清楚，但一眼過去，血淋淋的一片讓他感覺像是有人在他身體里抓著狠狠擰了一。

    手機響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手機還扔在地上，趕緊撿來接了電話。

    “救護車到了嗎？”崔逸在那邊問。

    “到了。”初一跟著擔架往車子那邊快步走著。

    “送哪個醫院？”崔逸又問。

    初一報了醫院的名字：“現在就過，過去了。”

    “，我直接去醫院，”崔逸說，“你別慌。”

    “嗯。”初一應了一聲。

    走到拐角時，他看到了草叢里有東西反光閃了一下。

    是晏航的手機。

    他撿了來看了看，手機屏幕全是裂紋，他擰著眉手機放到了包里。

    晏航當時就是站在這里吧……他沒敢再想下去。

    初一跟著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崔逸經到了。

    看到崔逸的時候，他就像是看到了靠山一樣，整個人猛地一軟，差點兒跪下去。

    “你跟著，”崔逸抓了抓他的肩，“我去辦手續。”

    “嗯。”初一點點頭。

    他是個沒見過世面，也沒什么機會處理任何事，甚至沒去醫院看過病的土狗，崔逸的到來，讓他終于從慌亂里慢慢脫離出來。

    別的不行，他碼能幫著跑腿兒，交個費什么的。

    崔逸在醫院應該是有認識的人，打了兩個電話之后，來了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像老專家的大夫。

    初一沒有什么心去聽崔逸和大夫說話，只道晏航馬上要手術。

    “狗哥。”晏航叫了他一聲。

    “嗯。”初一看著他。

    “笑一個，”晏航說，“臉快拉驢哥了。”

    初一扯著嘴角咧了咧嘴。

    “回去跟學校請幾天假，”晏航說，“過來伺候我。”

    “嗯。”初一點點頭。

    別說請幾天假，就是馬上退學也沒問題。

    晏航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初一一直跟著，崔逸拉了他一他才聽到護士說的話：“家屬在外頭等著！”

    家屬。

    這個稱呼讓初一猛地一陣溫暖，但很快又有些心疼。

    家屬，哪兒來的家屬。

    晏航沒有家屬。

    唯一的親人也失蹤了。

    他低著頭走到一邊，站到了墻邊靠著。

    “是怎么回事兒？”崔逸走過來問。

    “我不道，”初一還是覺得全身發冷，老覺得墻上不斷有寒氣透過來，“我跟他打，打著電話，突然斷，斷了。”

    “然后呢？”崔逸脫下了自的外套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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