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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姿勢,書念比坐著的謝如鶴要高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拉近。她的周身鋪天蓋地充斥他的氣息，還能清晰得感受到他呼吸的節奏。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有點癢。

    他的面容清俊,狹長的眼上揚,睫毛卷曲密長。皮膚白而薄，隱隱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絲，卻不再像以前那樣病態，多分血色。

    書念跟他對視秒。

    空氣像是停滯住。

    他身上有很淺的薄荷味,夾雜著中藥的味道，像是迷香一樣,帶著蠱惑。書念漸漸收緊拳頭,緊張地呆在原地沒動。

    謝如鶴的眸色暗下來，喉結滑動著。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更近一步地拉進他們的距離。謝如鶴抓住她手腕的力道漸漸加,安靜地看著她，忽地揚起頭——

    與此同時，書念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

    “……”

    書念回過,別開腦袋,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下來。她把手機拿了起來，尾音發著顫，強裝鎮定地說：“我接個電話。”

    謝如鶴整個人僵住，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故作鎮定般的嗯了聲,隨后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看眼來電顯示，書念接起電話：“媽媽？”

    鄧清玉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誒念念,你今天要上班嗎？”

    聞言,書念悄悄看謝如鶴一眼：“怎么？”

    “我今天沒什么，打算過去給你收拾一下房子。”鄧清玉嘮叨著，“看你平時總往錄音棚跑,估計也沒什么時間收拾。但你家的鑰匙今天給小錫拿走，他今天走的急，拿成我的那串鑰匙。”

    書念小聲道：“沒事，你不用來。”

    鄧清玉問：“你不在家？”

    書念又偷偷往謝如鶴的方向看。

    他微微低著腦袋，下顎斂住，唇線拉直，表情隱晦不明。緒看上去不佳，又似乎帶了些懊惱。或許是室內空氣不流通，耳尖還發紅。

    她收回視線，有點心虛：“嗯。”

    “行吧。”鄧清玉說，“那我明天再過去，你自己注意點，記得吃飯。最近氣溫反反復復的，多喝點熱水，別生病，知道嗎？”

    書念點頭：“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掛電話，書念沉默地把手機放到茶幾上。

    剛剛那段被打斷了的小插曲，讓空氣變得有些尷尬僵硬。

    書念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好拿起面前的蛋糕吃起來。她漸漸失了，莫名想起剛剛的。

    如鄧清玉沒打來那個電話，現在大概是怎樣的場景……

    她幻想不來。

    過秒，謝如鶴坐直了起來，給她倒杯溫水。

    像是有共識，兩人都沒有提剛剛發生的，格外有默契。

    謝如鶴看著電視，先打破了沉默：“你在看電影？”

    書念溫吞道：“就隨便開的，沒有在看。”

    謝如鶴點點頭。

    又沉默下來。

    書念想著總得你來我往，剛剛他扯了個話題，現在就應該輪到她扯話題。恰好看到被她放在茶幾下面的小說，她拿了出來，提議道：“要不你陪我練練臺詞。”

    謝如鶴看眼封面，遲鈍道：“練臺詞？”

    “對呀。”書念隨便翻一頁，“就像你唱歌一樣，應該也得練習吧。臺詞功底也一樣，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直練。”

    “嗯。”

    “我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練的。”書念說，“今天你陪我對對戲呀。”

    謝如鶴應下來：“好。”

    聽他同意了，書念有點高興。

    她看看這章的內容，自顧自地總結著：“男主女主是青梅竹馬，女主從小就喜歡男主，但男主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這場戲說的是，男配跟女主告白了，男主就著急了，對女主惡言相向后強吻了女主。”

    “……”

    書念從一旁抓起筆，往書上標記著：“我先把我們兩個的臺詞劃出來。”

    謝如鶴沉默秒，問：“你買的書？”

    “這本？”書念翻了翻，回憶著，“好像是之前為了湊單買的，我沒看過。”

    謝如鶴記得之前來的時候，他好像翻過頁這本小說。

    對話有點浮夸。

    但看到書念嚴肅的模樣，謝如鶴又不想擾了她的興致。

    一旦做起跟配音有關的，書念就會變得格外認真。她做著筆記，代入了主角的心，揣摩著人物的性格。

    很快，書念把書遞給謝如鶴，說：“你的臺詞我都給你畫出來了，藍色熒光筆的就是，你要不要調整一下？”

    謝如鶴垂眸，看到上邊的臺詞，模樣開始僵硬。

    沒等到他的回話，書念歪了歪頭，說：“那就直接開始？”

    “……嗯。”

    先開始的是謝如鶴的臺詞。

    謝如鶴吐口氣，捏著書的手發緊，干巴巴地念：“你不是說喜歡我嗎？變心的夠快，那個男人有什么好？哪點比得上我？你這個騙子，小騙子。”

    “……”書念皺眉，忍不住道，“你這樣像在念書。”

    謝如鶴抿著唇，沒吭聲。

    書念湊過去，給他指指：“而且這兒還有個‘呵’，你沒看到嗎？應該是輕佻又諷刺的那種語氣。就像這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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