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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說不的沉重,張鵬宇不知道自己考多少分，但第六感告訴他不會太，因為他在這半小時里經(jīng)歷了一大堆聽不懂的知識點的沖擊。

    這種聽不懂的知識點,以簡單分成兩類,其中有一類確實他原先對其一知半解的知識點，但聽“邵湛表哥”講完之后他更加不懂了——另一種他會的知識點，這類知識點他本來會的，聽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像不會了。

    張鵬宇開始陷入對自身知識儲備的懷疑當(dāng)中,不敢確自己想的底不正確答案，導(dǎo)致整張試卷做得一頭霧水。

    有些題目,在“邵湛表哥”講之前,他明明很擅長，并且來沒有失分。

    張鵬宇緊張地摳起了手指甲：“表哥,我考得……怎么樣？”

    頭一回給人當(dāng)家教的表哥許盛：“……”

    他不太意思告訴小表弟。

    你考得，稀爛。

    四十八分，離及格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現(xiàn)在待在邵湛身體里的那個人,不分伯仲。

    半晌，許盛放下試卷，也松開手里的筆，撈起手機起身：“你等會兒,我有個朋友來找我，我去接他。學(xué)習(xí)講究的勞逸結(jié)合,你先……休息一會兒。”

    “要去啊？”許盛剛換鞋,邵湛姑媽陽臺探頭問。

    “我同學(xué)找我，”許盛順便報備道，“在樓下等了,我帶他來嗎？”

    邵湛姑媽頭一回聽說邵湛還有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xué)，忍不住替他高興，自家里事之后邵湛總孤身一人，有朋友事：“以啊，當(dāng)然以，你同學(xué)吃午飯了嗎，這樣吧，我去給他切份水果。”

    許盛以前半“寄養(yǎng)”在康姨那兒，很擅長跟這類長輩打交道，他習(xí)慣性勾唇笑笑，注意女人在陽臺曬衣服曬得很吃力：“辛苦姑媽了，衣服一個人不方便掛的話您等我一下，我來幫您掛。”

    姑媽愣了愣，回神發(fā)現(xiàn)臉有點熱：“……這孩子，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說會道了。”

    邵湛用盡快的速度趕來。

    但他其實對“阻止許盛用他的身體為非作歹”這件事本身沒什么想法，比起這個，他發(fā)現(xiàn)讓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的原因，因為想見他。

    也怕他因為“補習(xí)”感為難。

    許盛下去的時候正看“自己”坐居民樓樓下路邊那道護欄，今天的“自己”穿了件運服外套，袖子邊有兩條白杠，黑色長褲裹腿，因為欄桿太矮，長腿曲，一腳蹬在地。

    邵湛抬眼：“下來了？”

    對自己那張臉總覺得哪兒怪，邵湛一開口才驅(qū)散那股怪異，他做不這種冷淡的表情，語調(diào)也沒那么冷。

    不一天沒見，聊天打視頻電話，卻覺得怎么也不夠。

    但現(xiàn)在沒時間敘舊。

    許盛：“去之前你做一下心理準備，我剛才讓你表弟做了張化學(xué)試卷，他考得不太理想。”

    邵湛：“……”

    邵湛對表弟有點印象，挺聽話的一孩子，他幫忙補課，自然也清楚這位表弟的學(xué)習(xí)水平大概在哪兒。

    三分鐘后，邵湛跟在許盛身后進門，委婉拒絕了姑媽的熱情邀請，直奔小表弟的臥室，然后他坐在書桌前對畫滿“x”的試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鵬宇不認識這位表哥朋友，但看去很不相處的樣子。

    許盛介紹：“這表哥的同桌，他學(xué)習(xí)成績……不錯，表哥嗓子不太舒服，這張試卷他給你講。”

    表弟乖乖地“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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